“都挂上了,就差咱们端宁宫了,等着娘娘手头上的这一摞抄好了就能挂了。”乔楚戈病了许久,这抄写经书自然也就耽搁了。旁人都是没日没夜的,乔楚戈是断断续续的,累了就歇着自然也就是最晚的那一个。
不过呢,乔楚戈历来是最会抄写的,自小被罚的多了。
“以前哥哥罚我抄女则的时候,都是让你和晴婷帮着抄的。”乔楚戈幽幽的念叨了一句,“我觉着,哥哥怕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越罚越多呢。”
尺素在一旁低声的笑,说让抄十遍,却交上去了三种字迹,放着谁人看不出来是让别人代为抄写的?
“这趟可不成了。”尺素答了一句,“这是替天下百姓祈福,娘娘做的是一份心意。”
其实谁人抄写不是抄写呢,不过因为乔楚戈是这一国之母,便是有所不同了。终归,是自己的一片心意,换成了别人到底是不合适的。
乔楚戈自然也是明白,手下也不曾再有停顿的。
“陛下今晚还过来?”乔楚戈手上拿着要挂上去的东西,站在了廊檐下,看着展冽挂在那梁上在那里绑着丝线,便是百无聊赖似得问了一声。
“说是让准备晚膳的,是要过来的。”尺素不过据实已告,的确是今早离开之前说过的。
“恐怕陛下再不光明正大的进来一回端宁宫,这凌烟阁里头藏了人的传闻是要愈演愈烈了。”乔楚戈忍不住的便是又想起了早上说的,思来想去的是得止住谣言的,“展冽,一会儿留着叫小太监挂就是了,你去上书房知会一声,让陛下今夜不要再翻墙了。”
好好的大门不走,偏生是翻墙进来,还是乐此不疲的。
往前是因为乔楚戈病了,不想让其他各宫的人念叨,又过来打搅才藏着掖着的,如今不必如此了,又何须再偷偷摸摸。
展冽应和了一声,只是容启到底是从正门进来,还是翻墙进来,那就不好说了。
“臣妾听闻娘娘宫里的经文也挂上了,想来娘娘该是病好的差不多了,故而便过来瞧瞧。”这边端宁宫的经文刚挂了一般,那边岳如钩便带着人过来了,面上倒是一脸关切的模样。
乔楚戈将手中剩下的交给了爬上去挂东西的小太监手里:“倒是劳烦你如钩夫人惦记着了,不过是体虚多病罢了,不碍事儿的。”
“怎么能够是不碍事儿的,到底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你这一病,这后宫都要乱了套了。”岳如钩亲亲热热的弯着乔楚戈的手进的端宁宫,显然是话里有话的。
乔楚戈若不是今早知道了后宫里头的传闻,怕是要被岳如钩这声情并茂的说法给弄得起了好奇心的。
“娘娘,您是这算是什么事儿?听闻今早上内务府的季大人都在朝堂上含沙射影的提到了,陛下是稳然不动的。”岳如钩见着乔楚戈那一脸的淡定模样,便是忍不住的加了猛料。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搬弄到了朝堂上去了,乔楚戈便是笑着直摇头,而后看着岳如钩:“夫人可知道,是什么人先传的?这等谣言,所传之人必然是心存不轨。”
岳如钩哪里想的到,乔楚戈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难道不应该是过问陛下是否当真金屋藏娇吗?怎么反倒是追责起了传言之人了。
“这我哪里是知道的,你也是知道的,各宫都在没日没夜的抄诵经文呢。等我这边抄完了挂好了,这传言都传了好些日子了。”
一共才传了几天的事情,到了岳如钩的嘴里面就成了好些日子了,乔楚戈跟着便是忍不住的直摇头。
“还是得查清楚的才好,陛下不来后宫自然是有陛下的理由。如今湖州干旱、肃州洪涝,陛下忙于政事无暇分身亦是理所因当的事情,哪里是容得后宫的人这般闹腾的?”乔楚戈的横眉冷眼的,多少有几分冷冽。
岳如钩面色一白,如何也没想到乔楚戈竟然是这么淡定的,思来想去的都觉着自己今日这一趟是来错了。
她也总归是怕啊,怕的是那凌烟阁里头真的藏了人了,到时候说不定大白天下的时候连孩子都有了。如今后宫就她膝下有皇子,她自然还能稳住自己的地位,可若是皇子多了,往后就不好说了。
“此事便有劳夫人去仔细的查问才好。”乔楚戈一转眼,便是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岳如钩的,“谣言紊乱后宫啊,这等事情还是得早日扼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