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知道我那天是去打胎的?”我斜着眼问他。
不是说他知道了不好,就是觉得实在没那个必要。
毕竟也不是很熟的关系。
柏林点头:“还好他那天去了,不然……对吧?”
嗯,那天顾容后来也去了,如果不是郝休在外面,也不知道顾容能做出什么来。
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又欠了郝休一个人情?
深吸一口气,眉头不禁蹙起。
我妈回来后,专门找我跟柏林谈了话,像开家庭会议一样,非常严肃:“未来的一个月,是你做月子的日子,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事和人来影响到你。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不许提半个字,一切等身体完全恢复之后再说,都能做到吗?”
我们当然点头赞同。
“喔,你妈在家做家庭主妇实在太可惜了。小郝总给我们开会的时候还没这么严肃呢,太可怕了。”
我妈走后,柏林就朝我挤眼睛。
这就是我妈的决定,她对我是真的考虑周全。
也只有亲妈,才能想的这么周到啊。
我没有让柏林总是陪着我,在我妈这,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住了几天后就让她回公司上班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我拿出了许青的手机,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也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拿出来。
桂林说开机的密码是我们初中第一天报到的日期。
其实对那个日期我不是没有印象,而是压根就忘了。
翻出日历,找到当年的那一天,输入数字,咔擦,手机打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青涩的照片。
那是我的照片,扎着两个辫子,还是编起来的,是我经常的发型。
照片很老了,都有点模糊不清。
那时候许青条件好,全班估计只有他一个人有手机,拍的照片也是黑白的。不过看着,真有种年代久远的感觉,现在回味起来,莫名地想哭。
而且屏幕上,还用英语写着‘Iloveyou’的字样,是斜着写的,我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
估计这英语是他后来写的,我才不信初中那会儿的他还会写英语呢。
所有的课当中,他最讨厌的就是英语,每到写英语作业的时候,他不是抄别人的,就是叫别人代他写。
反正他是老大,愿意帮他写作业的小弟后面一大队。
就连考试的时候,老师也是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初一三个班,就我们初一班出了这几个祖宗,把班主任搞得精疲力尽。许青是最头疼的,班主任找过几个人谈话,但许青,他从来没找过,因为许青太拽了,从来不进老师办公室。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妈进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笑。
我连忙把手机收起来。
虽然是我妈,可总有些难为情。
我妈瞥我一眼:“还遮呢,我都看到了,这不是你手机吧,上面怎么有你年轻时候的照片?”
年轻的时候?
老妈你太会讲话了,怎么不说是我小时候呢,真是。
许青我妈是知道的,默了下,我就说:“这手机是许青的。”
“哦。”我妈表情凝了下,问,“他人呢,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提到许青,我就忍不住哭出来,我妈见状,赶紧坐到我旁边,我说:“他死了。”
我妈许久都没说话,我接着说:“他是为我死的。妈,这个鲠恐怕要在我心里落一辈子了。”
“哎哟。”我妈长叹一声,“那可是个好孩子啊,妈就喜欢他呢。”
眼泪擦干后,我妈从我手上把许青的手机收走,同时也把我的手机收走,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女人坐月子千万不能哭,不然以后眼睛会瞎的。听妈的话,这一个月里,好好养身体,这之后,你想干嘛,妈都不拦着你。但这手机妈肯定是要拿走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会把手机借你用一会儿。”
我妈这女人啊,说拿走还真拿走。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真的没有看手机,而我妈肯定不会让我看电视的,但她会把她喜欢看的一个综艺节目说给我听,所以,每天我笑的比较多。
到了晚上,我妈就会在旁边陪着我说,跟我说我小时候的事儿。
还别说,我小时候简直太调皮了,就喜欢爬树,还喜欢到沟里抓鱼,在水草里逮龙虾,到了下大雨的时候,路面上就会有很多爬海,那绝对少不了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