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居然跟我解释起这个。
只可惜。
“够了。”我打断他后面还有的内容,“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现在只希望顾先生您能放开我,这样我实在难受。”
他低头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问:“难道你还想被人利用?都这样了,你还想去找他,把自己用色相换来的东西奉献给他?纪小离,你的底线呢?”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以前,我就是因为对他太没有底线,所以才让自己沦陷至此。他现在居然还问我底线在哪里,他怎么开得了口的?
“我没底线,满意了吗?”我淡淡的眼神扫过他的眼,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想出卖什么就出卖什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敢!”他更将我搂紧,几乎要掐断我的小腰啊。
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动情时他总是会问:“你这腰怎么这么细,跟蛇一样,会不会断?”
我还笑着打趣:“不是叫盈盈一握么?”
然后他就更用力。
当然,这种情况为数不多,也只在我们两人状态都还不错的时候,可那种好的状态,我们之间发生的太少太少。
其实我是疼的,而且他突然用力,我也毫不夸张,丝毫没有忍耐地叫起来。
一边的于成也是吓得不轻,连忙靠近,却被顾容给吼了一声:“滚!”
然后又乖乖地闪到一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哼了一声问他,“你不会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吧?如果顾先生您继续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告你。”
他倒是笑起来:“欢迎你去告我,就算我们没有离婚,你也一样可以告我,你行使你的权利很正常,我不会拦你。”
我瞠大瞳孔,简直不相信他还会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说着,他竟真的向我凑过来。
本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已经很近,腰身那里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如果不是我有怒火在心,肯定早就胡思乱想了。
现在他更是凑近,近到我已经能看到他脸上的毛孔。
而且我们就在酒点外面的停车场,那点微弱的光线,让我看清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侵犯我,就在这里。
我大怒:“顾容,你若真敢碰我,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我也会将你告进去。”
有那么一刹那,他眉头忽地拧起,随后便又展开。
在扫了一眼我的嘴唇后,拉开一些距离,淡笑道:“亲你一下就要豁出去一条命,你觉得划算吗?”
我瞪着他,胸口因气愤而不停地起伏,他顿了一下后继续道:“命多宝贵啊,还是好好留着吧。不过,你得珍惜才是,不要去找郝休了,离开了千盛,不是只有百川你才能去,你还有很多地方可以。”
感觉到他的松动,我一把推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流海和衣衫。
包括自己的心。
在牢里的那些日子,每当我洗冷水澡,每当我想起为了抢一块肉跟乖姐大打出手,还有那么多个难熬的夜晚,只要想起这些,我就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顾容所赐。
还有我的妈妈,也是因为他,我才跟她隔的那么远,虽然看到了最后一面,可那怎么够?
那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说走就走了。
这个世上,终究只剩下孤身一人的我。
那段时间,我并没有刻意封闭自己的心,反而让它放大起来,对顾容的情感也在日复一日里变得寡淡。
我以为,我已经把他忘得差不多了,可没想到,仅仅一个拥抱,就让我如此心神不宁。
难道我还要重蹈之前的覆辙?
不,我告诉自己,管好自己,你跟他再不可能有任何好的交集,要有的,也只有交战。
顾容看着我手里被捏得变了形的合同书,抬了抬下巴,说:“这么上赶着,就是要给他送这个?”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最后看他一眼后,再没说话,转身就走。
感觉到于成是想来拦我的,但被顾容制止了。
我走了很长一截路才上的出租车。
不是打不到车,而是我需要一段自己的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打电话给郝休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在公司。
这让我很诧异:“这么晚了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