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开来淡淡的烟味。
姜立的余光瞥向身旁人,不知什么时候,这男人又抽上了。时隔三年,似乎他的烟瘾越来越重,两次见面,几乎见他烟不离手。
轻咳一声。
她若无其事的用手指触了触鼻尖,这个小动作被男人收入眼底,隐在暗处的那双黑眸溢出点点纵容,目光也柔和起来。
姜立再次看过去时,男人指间的那截烟头已经不在。
视线停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程北尧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不是特别白,而是带着健康的小麦色,想起宴会上两人握手时手心处传来的那道触感,温热干燥,宽厚又略显粗粝。
……
几分钟后,香槟色添越停在云溪苑29号。
姜立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回去早点休息,别只顾着玩手机。”程北尧说。
她愣住,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钻入车内的夜风将额前的碎发吹得有些凌乱,女孩刚刚那副乖巧的模样,娇憨可爱,搅得男人心神一动。
姜立转头:“谢--”
话音尚未落地。
程北尧揽过她的腰身,突然就低头吻上来。
薄唇轻碾,鼻息近在咫尺,后脑被男人的大手稳稳托住,僵直间,姜立尝到烟草夹杂着酒气的味道。
呆愣不过一瞬,下一刻,她的双手软软圈上程北尧的脖子,粉唇用力贴紧男人的唇瓣,勾画描绘,细细交缠,动作青涩却带着出人意料的主动,呼吸紧滞的难受,微微仰起的眼角伴有点点星光,唇息缠绵时,她轻轻喃笑:“程总,想睡我?”
男人顿住,呼吸骤冷。
------题外话------
有木有人看呢…汗
第007章 :那位不喜欢等人
夜凉如水。
男人盯着她的黑眸里涌起层层风浪。
姜立似无所察觉,小脸依旧笑得迷人,眼神却平静的可怕,灼热褪去,不留余温,程北尧松开托于她脑后的大手,将她身子扶正。
“下车吧。”男人移开目光,淡淡说。
他这个年龄段的男人,似乎在某些事情上总可以收放自如,亦如现在,脸上无波无澜,衣衫分寸不乱,找不到丝毫意乱情迷过后的破绽。
姜立没赖着不走。
她将散落在座位上的外套提起披到双肩,拿着手袋推门下车。
程北尧静坐在车里,车窗半降,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略显几分僵硬,目光所及,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耳边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渐渐远去,直至完全隐没在浓夜深处。
昏暗的车内,打火机窜起的淡蓝色火苗,印出男人英俊成熟的侧脸,透过吐出的烟雾,看向空无一人的小区门口,脑中是女孩临走前那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瞥,清冷,陌生。
指间的烟头燃尽,程北尧发动了轿车。
……
姜立进屋,关门时没控制好力道,身后的铁质防盗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大半夜的,不知惊醒了多少梦中人,她想咧嘴笑一笑,却发现做起这个动作比哭还难。
踢掉高跟鞋,往沙发上懒懒一躺,双眼盯着天花板上那颗节能灯泡,眯了眯,乌黑的睫毛缓缓垂下来。
心里紧的难受。
说没感觉是在自欺欺人,可程北尧,你以为我会恨你吗?
仇恨让人生不如死。
即便为了死去的姜姨,她也不会恨他。
夜深人静,迷迷糊糊间被一阵门铃声吵醒,姜立独居的这一年里,像这种加班到很晚一进屋便躺在沙发小睡一会儿也是常有的事,这一觉,明显已经过去了大半小时。
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礼服。
姜立拿起外套披上,走到门边,顺着猫眼向外望去:“谁呀?”
“小姐,您的外卖。”
“你走错了,我没点过什么外卖。”她警惕起来。
过了一会儿,听门外那位所谓的外卖小哥解释道:“是一位先生替您订的餐,就在街对面的砂粥店。”
一位先生。
姜立想了想,问:“是不是一位穿着卫衣,开着小电驴的先生?”
“……”
外卖小哥汗颜:“小姐,人家穿着高档西装,开,开得是几百万的豪车呐。”
难道他真是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