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叹了口气。
“你这个样子我没法帮你，这些菜你慢慢吃，吃不完记得打包别浪费。”
心里补充道：“别浪费你那一个月的工资。”
终于，阿奇见她真已经准备起身打算离开，马上停住筷子，一脸尴尬的喊住她，“我说姑奶奶，我只是想静静，又没说要隐瞒你什么，你这性子还真急。”
她没好气的扫他一眼。
饭后，两人坐在包厢内大眼瞪小眼，阿奇被她瞧得毛骨悚然，整个人像被扒在油锅里反复煎炸，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IT行业这些年已经达到了发展的瓶颈期，我觉得你不要贸然去注册公司，你当了这多年黑客，现在想洗白做研发，心态转变是你必须面对的首要问题。”
姜立不禁想到盛川集团旁边独立出来的那栋研发大楼，心里划过某个念头，不过瞬间又被她否决。
阿奇一脸沉思的摸着下巴。
时间过得很快，姜立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晚上八点半。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阿奇跟在她身后，到了大厅先去柜台结了账，回来时一脸肉疼的看着她说：“冲动是魔鬼。”
姜立耸耸肩。
这样的消费水平于他而言，确实太过强人所难。
夜色浓浓，街上早已霓虹灯闪烁一片繁荣，来的时候阿奇是骑的他那辆电瓶车，把头盔递过来的时候，姜立没伸手去接。
“你先走，我等会儿还要去见个朋友。”
其实她是想打车回去，目前阿奇还不知道她已经把出租房那边退掉了。
“你朋友在哪个位置，我也可以顺路送你过去。”阿奇示意她上车。
姜立思索着该怎么跟他解释，殊不知此时，东庐二楼的某个靠窗位置，有人正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饭桌上一共四人，那瓶顶级国窖已经喝的见了底，张局长举着酒杯的动作有所停顿，因为他感受到那个男人这会儿的兴致似乎并不在刚刚进行的话题上。
冷东平坐在一旁，顺着程北尧深沉的目光看过去，见着路边站着的那道熟悉身影，心里了然。
难怪。
只是那姑奶奶大晚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而且，看她跟那个骑在电动车上的男人，好像聊得挺开心，关系好似不错。
不着痕迹的瞅了瞅自家BOSS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只是，多了几分晦暗莫测。
夜风轻拂，姜立站在电动车旁边，时不时用手将被风撩起的发丝捋到耳后。
阿奇拗不过她，只得又把头盔放进了后面的储存箱。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晚上在外面注意安全。”
姜立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叮嘱他刚刚想到的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阿奇见她本来有话要说，这会儿被电话打断，便没急着走，索性耐心的等在原地让她讲完。
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有备注，唯独那人的来电是串纯数字号码。 姜立按了接听键后，把手机轻轻放在耳边。
几秒后，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吃过晚饭没有?”
姜立拿着手机往旁边的路灯下挪了几步，细细应了声，“嗯，已经吃过了。”
隔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又问：“你那边的饭局结束了?”
程北尧嘴里含着烟，视线一直平静的落在楼下女孩身上，整个包厢很安静，好像没人想去打扰这刻的气氛。
“没在家?”男人又问。
可能是电话里能听出周围有车经过的声音，姜立没去隐瞒，“晚饭是跟一个朋友出去吃的，这会儿还在外面。”
说这话时，怎么会有种被丈夫查岗的感觉。
姜立偏头去看了看仍旧等在路边的阿奇，还没开口又听程北尧低缓开腔，“先去对面的咖啡厅等我一会儿。”
“?”
她一脸疑问，乍然发现对面真有家咖啡厅。
突然反应过来，姜立即刻环顾了下四周，问他：“你在这附近?”不但在附近，而且那个男人说不定此时正在某处看着她。
“嗯。”
程北尧抽过烟后的嗓音带着性感的低沉，姜立眼里含笑，眉目间染上了一层明媚，“正好我有些东西要买，就不去咖啡厅了，趁着这会儿逛逛附近的商场。”
电话里能听出女孩瞬间愉悦的心情，程北尧勾了勾唇，温和的嘱咐她：“别玩疯了，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