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饭，盯着我能吃饱?”姜立抽空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
这句话足以令一个三年未见的老朋友感到尴尬，但戚远是谁，在他的字典里，不存在脸红两个字。
戚远将身体往后一靠，慵懒的眯了眯眼，笑道：“你十六岁那年我就跟北尧打过赌，我说你以后一定出落的比姜姨还好看。”
顿了顿。
“你猜北尧怎么说?”戚远突然反问。
没料到他会话锋一转，姜立随意扫过对方一眼，并没有顺着台阶而下，倒是寡淡的笑了笑：“好看有什么用?不但不能当饭吃，随时还得担心会不会哪天一觉醒来身旁就躺着个长满老年斑的老男人。”
她说这话时表情显得略带嘲讽，看得戚远心底很不是滋味，特别当她提及最后那句，戚远隐在桌下那只夹着烟头的手指，竟不知觉的开始僵硬泛白。
每每这个时候，姜立无疑成了话题终结者。饭桌几近死一般的沉默，她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吃饭，而对面的戚远，放下筷子，一口一口安静的抽烟。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十分钟后。
戚远率先打破平静：“立儿，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别的我没资格提，但若论北尧对你的感情，这三年--”
姜立打断他：“远哥。”
戚远停下来，看着她。
“杀人罪，怎么可能只关两年。”
她拿了包站起身，自顾自的说着。
“我现在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难道不是程北尧的手笔?”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用什么办法将她捞出来的，只是出狱以后，姜立的生命中，再没出现程北尧三个字，仿佛过往一切都只是个可笑的梦境，什么宠她入骨，什么等她满20岁就把她娶回家。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金钱利益面前，从来都是卑贱如泥，甚至连垃圾都不如。
缓缓吸了口气，姜立收复情绪，偏过头目光带着询问：“可以走了吗?”
戚远哑然。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厢，经过大堂时，恰好与侧面走来的一群人相遇，为首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型挺拔，气质儒雅稳重，身旁站着年纪稍大的几位公司老总，时不时朝男人交谈几句，一看便知是些生意场上的做派。
“戚副总?”
有人认出了戚远，才一出声，姜立跟着戚远一同止住脚步的同时，已经有道深沉的目光朝她投了过来。
视线来自为首的男人，正是盛川集团的掌权人程北尧。
“今天真是巧了，没想到戚副总也在这里吃饭，若是知道，江某也该趁此机会敬戚副总几杯。”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外表看着不老，可那副大腹便便的模样，泄露出对方常年流连酒桌的事实。
戚远见着程北尧，单手抄袋的上前打了招呼，心里打鼓，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瞥身后的姜立。
------题外话------
后面的半个月可能会有些忙，每天更新的字数有所减少，春节过后就恢复以前的字数，群么么……
第014章 ：找个妇科医生给立儿瞧瞧
几人寒暄的期间，姜立只静静立在戚远身后，不明内情的人一看，还以为她是盛川集团戚副总的新任女朋友，当然，说是女朋友太抬举她了，像戚远这样的身份，身边大多数时候站着的，也不过是有过几晚露水情缘的女人而已。
程北尧面色平静的看了姜立几眼，并未刻意打破她精心粉饰的陌生关系，只是抬腕看时间的动作被其他人瞧见，刚刚那位率先打招呼的江总识趣的朝男人道了声告辞，紧接着，众人纷纷离场，不过片刻，便仅剩下他们三人。
“那个……”戚远尝试着开口：“我倒是知道你今晚有应酬，只是没想到也在这里。”
这句虽是对着程北尧说的，但其真实目的，还是在变相的朝身后人表明自己的不知情。
戚远怕姜立误会他。
“没去南堂馆?”程北尧背光而立，两根手指间夹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神情温和，浑身透着难得一见的儒雅闲适。
戚远朝姜立看了看：“立儿不舒服，想吃些清淡的。”
吃饭间并未见着她表现出不适，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戚远自是猜到，姜立口中的不舒服其实就是女人每月必不可免的那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