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佟佳氏还是不肯放弃皇后宝座的尊荣啊!即便她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也必须强打精神为母家的门楣富贵争斗下去。”
淮秀道:“皇后的宝座又如何?不得宠也是白费心思。”
太后道:“皇上利用皇后制衡哀家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难保不是皇上的意思想要拼命保住她佟佳氏的皇后之位不落入哀家的手里。”
淮秀道:“奴婢会继续查探,再多派人手盯紧储秀宫。”
太后道:“好。如今祥贵妃争气,已经又怀上了龙胎,哀家还让雅嫔从旁辅助,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淮秀道:“太后深谋远虑,必是旁人所不及。”
太后随即又闭上了双眼,慢悠悠地说:“你下去吧,哀家要小憩一会儿。”
淮秀答应着下去了。
秋日天高云淡,凉风送爽,太后沉浸在诸事皆在掌控之中的满足感里。
谁知不出两日,雅嫔竟然一病不起。
萧太医以及别的太医都相继去毓庆宫看过,都说不知是什么怪症。
而雅嫔每日则是百般不适,性情也大改。
淮秀被太后打发去毓庆宫探视雅嫔的病,正赶上雅嫔哭闹不休,其状可怖。
淮秀回寿康宫禀报了太后,太后无奈之下只能放弃雅嫔而启用成嫔。
转眼又是一年深秋时节。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短短两个月,后宫中的情形也已起了变化。
雅嫔一直病着,皇上为此心伤不已。
有一次御驾亲临毓庆宫探视雅嫔的病,谁知却正好撞上雅嫔披头散发,状如疯妇。皇上大为惊讶,日后便再没有提到过雅嫔,更让内务府将她的绿头牌摘去。
太后启用成嫔学习推拿,代替雅嫔争宠,却收效甚微。
后宫中最得宠的仍是静妃、彤妃和沈贵人。
一日午膳时分,延禧宫中。
蔓嫔正在等着沈贵人来一同用膳,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蔓嫔对身旁的宫人道:“菜都凉了,你亲自去催一催。”
宫人答应着下去了。
少顷,宫人回到殿中,禀报道:“启禀娘娘,沈贵人房里人都被她锁在了门外,谁也进不去,不知是怎么了。”
蔓嫔叹息一声,说道:“扶本宫去看看吧,本宫是这延禧宫的主位,这宫中人本宫不能不管。”
宫人答应着扶着蔓嫔往沈贵人房里走来。
走近了,只见房门口早已堆满了人,都在疯狂敲门,却无人应声。
蔓嫔身边的宫人清了清嗓,咳了两声。
众人回头见是蔓嫔,于是纷纷跪下,齐声道:“给蔓嫔娘娘请安。”
蔓嫔款款走近,说道:“找两个力气大的太监,把门给本宫撞开。”
很快,沈贵人的房门便被撞开了。
众人往房中望去,都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沈贵人神形枯槁,骨瘦如柴,衣服发辫散得不成样子,扑倒在地上。
蔓嫔大惊失色,差点儿跌倒,被人扶住。
蔓嫔声音颤抖着道:“快,快去请太医!再去通知皇后娘娘,哦不,去通知静妃娘娘,快去!”
静妃听说延禧宫出了事,连忙赶了过来。
风眠、雨落扶着静妃进了延禧宫,只见已有好几位太医在此。
齐楚听闻静妃驾到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静妃行了跪拜大礼,说道:“静妃娘娘吉祥,微臣给静妃娘娘请安了。”
静妃道:“齐太医免礼平身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齐楚道:“沈小主已然仙逝,太医院众人都回天乏术。蔓嫔娘娘也被吓着了,看来也要好生调养一阵子。”
静妃道:“什么?好好的人怎么就殁了?”
说完便要往里边走去。
齐楚连忙拦住,说道:“沈小主其状可怖,静妃娘娘千万不要去看。”
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请回吧,这边的事情微臣会料理,也已经禀报了皇后娘娘,娘娘您千万别搅进来。”
静妃道:“那本宫总要去看看蔓嫔。”
齐楚道:“蔓嫔娘娘受惊过度,已吓出了病,刚服过药安歇了,娘娘不如改日再来。今日发生此事,宫中想必不会平静,娘娘千万要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