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道:“经过调理,身上的病症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心里已经落下了病根儿,恐怕余生都要在惊恐中度过。”
成嫔道:“雅常在也是如此,真是可怜啊。”
祥贵妃向成嫔喝道:“今日新人进宫,提她们做什么?别吓着宁贵人。”
全贵妃道:“宁贵人,你莫要惊慌,宫中姐妹亲如一家,有事总是互相回护,互相照顾。若有事,你尽可以求助于钟粹宫的主位娘娘。祥贵妃必定会相助于你。”
宁贵人道:“谢全贵妃娘娘。谢各位娘娘。”
祥贵妃道:“平日里静妃不是很会说话么?今日怎么多半句都不说呢?”
静妃笑道:“祥贵妃娘娘哪里的话,臣妾哪里就会说话了呢?历来请安臣妾都甚少言语,想必是祥贵妃娘娘记错了。”
祥贵妃道:“本宫记错了?不会啊。那日静妃将赫舍里氏说得哑口无言,大受皇上褒奖,真是令本宫记忆犹新,众位姐妹可都在场亲眼见证呢。”
静妃笑道:“看来祥贵妃娘娘是只记得其一,不记得其二了。那日赫舍里氏冲撞臣妾和英嫔,臣妾才出言教训她。如今平安无事,众位姐妹和和气气,又让臣妾出言教训谁呢?”
彤妃道:“正是呢,静妃娘娘一贯不喜逞一时口舌之利,那日是赫舍里氏太多嚣张了。即便是皇上在此,也断断不会容忍她。”
祥贵妃道:“彤妃向来与皇后甚是亲厚,怎么如今也帮着静妃说话?静妃病重之时,皇上日日在你宫里,开春之后静妃病愈,皇上却日日都在静妃宫里,彤妃就一点也不恼么?”
彤妃道:“君恩向来如此,哪有一定之规呢?臣妾已深受皇恩,感恩戴德,又怎么会心生嫉妒?须知皇上最恨的便是妒妇了。”
全贵妃道:“祥贵妃所言不实啊,自从四阿哥和五阿哥降生,本宫的承乾宫和你的钟粹宫就没有少了皇上的足迹,又何来皇上日日都在静妃宫里一说呢?”
祥贵妃道:“皇上的确常来钟粹宫看五阿哥,可是……”
彤妃掩口笑道道:“可是入了夜皇上就走了?”
祥贵妃道:“彤妃,你放肆!”
彤妃一本正经地起身行了个礼,说道:“祥贵妃娘娘恕罪,臣妾失言了。”
全贵妃道:“好了,都忘了赫舍里氏了吗?当年皇后治宫宽厚,纵容赫舍里氏折辱本宫,后来导致赫舍里氏越发张狂,最终惹恼了皇上,被贬为官女子。本宫可不像皇后那样好性儿,以下犯上之事本宫不会坐视不理。但是既然彤妃已然行礼谢罪,祥贵妃,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祥贵妃道:“彤妃真是好福气,左右逢源,不仅深受皇后喜爱,竟然连全贵妃都为你说话,本宫还有什么好说的?”
静妃道:“祥贵妃娘娘喜怒,此次口角也是因臣妾而起。臣妾病了一个冬天,许久不见皇上,如今痊愈了,皇上才多来了两日,没想到竟然添了姐妹们之间的龃龉,却是臣妾的不是了。”
全贵妃道:“好了,说了这一会儿话,本宫也累了,各位妹妹请回吧。”
众人起身行了礼,各自离去。
第一百三十一回 香囊缠丝绦 明珠系裙襦
承乾宫外,小禄子一直在等着。
见静妃出来连忙迎上去,唤道:“静妃娘娘。”
青郁见是小禄子不觉暗暗吃惊,说道:“禄公公,您怎么来了?为何不进去?”
小禄子道:“皇上知道众位小主都在承乾宫,特让奴才来知会静妃娘娘一声:长公主入宫了,可能要到永和宫去。皇上怕贸然入承乾宫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便叮嘱奴才在此等候静妃娘娘。”
青郁道:“有劳禄公公了,本宫知道了,这就回永和宫准备迎长公主的驾。”
小禄子道:“那奴才就回去复旨了。”
眼看小禄子走远了,风眠道:“长公主怎么又来了?”
青郁道:“快,快回去。”
不多时,长公主的銮驾已到了永和宫门口,而青郁也已在门口迎候。
长公主道:“本宫想着,亲戚间应该多走动走动,静妃娘娘不会怪本宫不请自来吧?”
青郁道:“长公主哪里的话?请进。”
说着亲自扶着长公主进了内殿。
内殿中早早就备下了香茗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