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郁微笑道:“齐太医,谢谢你开解本宫。医者父母心,果然是与众不同。风眠好福气。”
风眠在一旁低着头,轻轻地道:“娘娘……好端端地说话,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青郁向风眠道:“替本宫送送齐太医吧,本宫乏了,想要歇一会儿。”
齐楚道:“娘娘说过,此物乃是娘娘心爱之物,如今原物奉还,只是瓶中已空。”
齐楚高举双手,将葫芦瓷瓶托过头顶。
风眠接了过来,递给青郁。
青郁自言自语地说道:“物是人非。罢了。”
齐楚道:“微臣告退了,娘娘好生安歇。”
青郁点了点头。
齐楚跟着风眠出了内殿,随后便回太医院去了。
青郁望向京郊的天空,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神色。
喜的是终有一人可以超脱苦海,替她完成了心愿。
怨的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如今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葫芦瓷瓶而已。
京城,和硕长公主府。
长公主将姚方盈叫到房中。
方盈低着头行了个礼,说道:“给额娘请安。”
长公主抬头看了看她,说道:“坐吧。”
方盈浅浅地坐了下来。
长公主道:“本宫听闻你夜夜在房中饮酒?”
方盈道:“本也无事可做,饮酒自娱罢了。”
长公主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只怕是越饮越愁啊。”..
方盈道:“可若是不饮,总是不得安眠。”
长公主道:“也是个可怜孩子。”
方盈默默不语,脸颊因过度饮酒白天也微微泛红。
长公主对苑若道:“替本宫把东西拿给她看看。”
苑若道:“是,公主。”
转身拿出几件做工精细华美的吉服。
长公主道:“清欢身子一向不大好,经不得风吹日晒。青芜出身卑微,上不了台面。你原是左都御史府里的千金小姐,如今也有诰命在身。日后逢年节便由你随本宫进宫。这是专门替你做的吉服,稍后本宫会让人送去你房里。”
方盈吃了一惊,说道:“额娘……我没有资格……这本该是夫人去的。”
长公主道:“不用说了,定了是你那就是你了。本宫告诉你,这也是温宪的意思。依本宫看,温宪心中还是有你的。你也不要再寄情于饮酒了,多多将心思用在温宪的身上才对。”
方盈道:“谢额娘,我知道了。”
长公主道:“好,下去吧。”
方盈默默地退下了。
傍晚,温宪骑着高头大马回了府。
第一件事便是去静欢房里看景行。
景行听见动静早就挣脱了静欢和乳母,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
见温宪走过来,便一把扑过去抱住温宪的腿,口中不停地喊“阿玛抱!阿玛抱!”
温宪抱起景行,说道:“今日乖不乖?可曾惹额娘生气?”
景行道:“景行可乖了,额娘整日都夸景行呢!”
温宪抱着景行往屋里走,对静欢道:“可别惯坏了他。”
静欢道:“景行本就是听话的好孩子,哪里就惯坏了呢?”
温宪道:“过了年就请个先生回来教他读书写字吧。”
静欢道:“额娘早就安排好了,请了当年教你读书的先生,又请了满洲有名的巴图鲁来教他习武。你安心当差就是,家里的事就放心吧。”
温宪笑道:“有你和额娘操持自然是没有不妥的了。”
静欢对乳母和两个小丫头道:“带景行去院子里玩吧,你们两个都跟着去。”
景行仅仅箍着温宪的脖子说道:“不,我要阿玛抱。”
温宪笑着对景行说道:“景行乖,阿玛总要换件衣服再陪你玩呀。你先跟乳母去玩儿,等一会儿阿玛就去找你,可好?”
景行道:“阿玛可不要骗景行啊!”
温宪道:“绝对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罢将景行放下。
景行主动往乳母跟前走过去。
乳母弯下腰牵起景行的手,带着他往院子里走。
快要出房门的时候,景行回过头道:“阿玛,景行在院子里等阿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