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是谁?”他声音忽的便大了些,尊玥莫名其妙,一把挣开他的手。
“放肆!”她冷声道。
骆璟眼眸半睁半闭,看着并不清醒,听她此言,竟是微微一笑,“姑娘说这话,到和王爷一样了……”
“王爷……不应。”
这回她听明白了,反应一下才想通他说的是什么,顿时嗤笑一声,“不应,为何不应?他敢算计本王,就准备好项上人头!你少在这里装作好心,若是真的心忧本王,又岂会昨日和他们一道去看本王笑话!”
骆璟是聪明人,他不会不知道这种事,人多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扩大问题!
抬手要打,看着这神志昏沉的人,尊玥缓缓收手,轻嘲:“罢了,骆相身娇体弱,本就病重,这一巴掌下去,若是见了阎王,本王岂不是冤死了。”
起身,她提步往殿外走,小腿一颤,她忍了忍,还是回宫之后再上一回药吧。
“王爷,小心伤……”
尊玥一顿,背对着躺在床上的人,他仍然没清醒,嘴里又是别的胡话。
她抿唇,眸光冷漠如初,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给他喂药,喝不下去就灌!明日,本王要见到他站在天坛百官之首位!”她站在门外,淡淡道。
“是,奴才遵命!”一众宫人急忙应了。
背对着宫门,她愈走愈远,始终未曾回头。
到了晚间,尊玥方才哄睡了其玉,又批起了折子,高德喜顿了顿,还是上前。
“王爷,要不先搁着吧,明儿就是祭天了,您早些休息才好啊。”
尊玥手下不停,“现在还早,今儿的事不做完,明日又是更多,当天的事当天做吧。”
“启禀王爷,丞相大人求见。”
她抬眸,看向高德喜,“他什么时候醒的?”
“回王爷的话,丞相大人晚膳那会儿就醒了,那时您正和陛下用膳,奴才这才没通知您。”高德喜急忙回道。
点点头,招手,“宣他进来吧。”
骆璟踏入殿内,还没屈下身呢,“不必行礼了,高德喜,赐座。”
“是。”高德喜急忙搬了凳子给骆璟。
“骆丞相,还请就坐。”
“你退下吧。”尊玥道。
高德喜知趣的躬身退下了,骆璟落了座,颔首道:“微臣多谢王爷赐座。”
“不必了,相爷娇弱,每每搁本王面前来一回就病,明日祭天为重,这行礼就免了吧,省得旁人说本王苛待相爷。”
“是微臣体弱,带累王爷。”骆璟垂眸道。
“骆相来此何事?”她转了话题。
骆璟抿抿唇,“微臣……听说王爷与永郡王幼子已经……”
她一顿,放下笔,眸光直直看向他。
“是,祭天之后,便会商议此事,说来,本王已经是第三次说亲了。”
骆璟眉目一蹙,“微臣觉得不妥,微臣曾听闻,永郡王幼子早已有贤妻,王爷如此,不仅是毁了自己,更是毁了那位女子!”
“呵……”蓦地,她一声轻笑,十分平静。
“滚!”她跟着道。
骆璟话出口就知道不好,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刺她,可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微臣知罪,望王爷息怒!”他艰难跪下。
“你说的很对,何罪之有啊?”她眸中带了嘲讽。
骆璟被她这话刺回来,更觉自己方才是脑子犯浑,“微臣说错了话,此事本不应当是王爷之过,是微臣病糊涂了。”
尊玥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看着他的头顶,“怎么会,大梁骆相爷,人人皆知他智计高绝,聪慧灵透,你说的话,怎么会错呢?”
“这一切都是本王之过,本王害了人家夫妻分离,害了那女子一生,全是本王之过!”她微微凑近,一字一句。
“不是。”骆璟轻声回道,微微偏头,那双极黑的眸子与她相视。
“微臣错了,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微臣方才也不知怎么了,突然便说出那样的话,微臣从来无意想伤王爷!”
她半蹲下来,侧首与他对视,“无意伤我?相爷这话说的有趣,这天下,谁能伤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