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景儿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应诺后就退了出去。
离开前景儿忍不住想再抬头看看里面,但顾虑到身旁有人,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回头。
不知是不是之前看错了,他总觉得里面不止一人。
琉璃珠帘后。
之烟依靠在姬凌恒怀里,从果盘里取了个桔子慢慢拨开,一大股清香味儿散开。
对于刚刚拿给景儿的东西,之烟很是好奇,一边问道一边掰下一瓣桔子放进嘴里。
“你给他的那张纸上写的什么?嘶...好酸。”
皱着眉把嘴里的桔子咽下去,之烟一脸殷殷地看着姬凌恒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却见他放下手里的书,朝她一笑,“佛曰,不可说。”
好嘛,你是boss你最大,不说就不说。
无奈地瞪了姬凌恒一眼,之烟泄愤的掰了几瓣桔子丢进嘴里用力一咬,酸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好笑地看着之烟捂住嘴眼泪汪汪的样子,姬凌恒问道:“很酸?”
“嗯嗯!”为了准确表达桔子有点酸,之烟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尝尝。”
怕他像自己一眼被酸到了,之烟只掰了一瓣递到他唇边,却被他避开,然后直接低头吻了下来。
“唔...”你是真的不怕酸啊。
好吧,现在不酸了,是酸酸甜甜的。
......
齐家门客众多齐榅又广结好友,所以齐家设宴当属稀疏平常的事,梁起作为齐榅的左臂右膀,这些宴会经常可见他的身影。
梁起是铁了心要把景儿赎回家,也不怕人看见自己日日和一个小倌同进同出的,这次齐家设有酒宴,他也带上了景儿。
到齐家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因是酒宴,大家推杯换盏的,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酒倒洒在了齐榅的衣袖上。
锦缎一吸水颜色就会变深,位置在袖口这么明显的地方实在有碍观瞻,齐榅起身向大家告罪后就到后院去换衣服。
书房离得最近且有备用的衣物,齐榅直接去了那儿。
刚把外衫退下来,齐榅就感觉背后有人,随后两只白皙纤细的手臂缠在他腰上,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哪个心大了的侍女,但也忒不会挑时间了。
刚想把人推开,齐榅就闻到了一股幽香,忽觉心里升起一股燥热,拉住女子手腕的大手不禁向上滑去...
酒宴上免不了相互敬酒这一环,见几个人拿着酒杯朝他这边来,梁起轻声对景儿说:“若是不习惯就去花园走走吧。”
景儿是他带过来的人,在齐家也不怕谁不长眼敢冲撞了他。
景儿点了点头就去了花园,只是第二波敬酒的人都走了,他还没有回来,梁起隐隐有些担心,也不管拿着酒杯朝他走来的人,放下筷子就起身去了花园。
找遍了花园,梁起终于在一个小角落发现了景儿。
见他蹲坐在大树下自己抱作一团,梁起走进时才发现他眼尾泛红隐有泪痕。
谁欺负他了?!
把人抱进怀里,大手贴上了他的脸,梁起把声音放低放柔了问他:“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景儿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儿一样,立马反应过来猛地摇头,他动作幅度太大,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散开,让梁起看见了他颈后...
“别动。”梁起的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子来,沉下来的脸色吓得景儿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抬手撩开他的头发再把衣衫往下拉了点,脖颈下全是红色的吻痕。
“谁做的?”
景儿的眼泪在梁起撩开他头发时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现在听他一问,泪珠簌簌落了下来。
“我...我没有...跑出来了...”
哭得太急,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梁起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吻了吻他的眼想让他别哭了,正要说出把那个人找出来碎尸万段的话,才发现景儿手上捏了个荷包。
荷包挂绳一端断开,很明显是从一个人身上扯下来的,荷包下面用斜针绣绣有的一个“齐”字却让梁起的眼神凝了下来。
梁起对这种荷包并不陌生,齐家男子佩戴的荷包都会在最下面用特殊针法绣着个齐字,但齐慎和齐朗已经去兴和赴任,现在齐府里能有这荷包的人只有他...齐榅!
把荷包拿过来放到袖中,梁起细声安抚了景儿后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