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不动江母,江小妹急了,要是她和捕头定了亲,那,那范大哥怎么办?
江母看她皱着眉,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在思索,不禁满意一笑,出门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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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能用的劳动力都下了田,喂猪的任务就交到了江大嫂手里,江大嫂又要洗衣做饭又要喂猪,忙得脚不沾地,就这样,江小妹也只顾拿着帕子绣花,半点没有帮忙的意思,江大嫂捶着后腰,心里把她恨上了。
凭什么江小妹就能当大小姐!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公就会生是非。于是当天晚上,江大嫂爆发了,在饭桌上使劲夹菜吃不说,还专挑江小妹看中的菜下手。
次数多了,江小妹也察觉到了江大嫂的敌意,亲事不如意,她的心头很是烦闷,此时被江大嫂一激,她的委屈不禁爆发了出来,“大嫂你也和我作对!”
江大嫂撇嘴,拉长了语调说:“我干活累了,吃点菜怎么了,小妹你不会当我是外人,不准我吃你家的菜吧?”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江母连忙打圆场,“都别说话了,吃饭吃饭,王氏你吃,小妹你也吃。”
江大嫂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继续夹菜吃。
晚上,江小妹又出去了,江非嫣对他们谈恋爱不感兴趣,但她想知道俩人进展到哪一步了。于是,她调出了系统开始偷窥——
江小妹和范进站在门外,一见面,两人就像正负两极的磁石,紧紧抱在了一起。
“小妹。”
“进哥。”
“小妹。”
“进哥。”
“小妹,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一想到那丫头粗鄙的模样,我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小妹,如果我成亲的对象是你那该多好,你是如此的美好,我们一定会成为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迎上范进深情似水的目光,江小妹也是心潮澎湃,“进哥,你当只有你这样想吗?我已在梦里想了千百回,”说到这里,江小妹捏着帕子避开他擦眼角,“我如何不想时时刻刻同你在一起,大嫂鄙薄我,娘亲无视我,一想到我要日日对着那粗鄙的汉子,我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小妹!”
“进哥!”
两人再次搂做一堆。
皓月当空,一切纤毫毕现,江小妹放开他,彼此又诉了一番衷情,这才细细打量他,这一看,她就看到了范进衣衫下摆的泥点——范家到江家有一段距离,乡下小路不可避免有些泥泞。
“进哥,你吃苦头了。”江小妹万分心疼。
“只要能见到小妹,就是千山万水我也要过来,这点苦头算什么?”范进握住江小妹的手,深情地说。
江小妹颊生双晕,情不自禁低下了头,范进向前一步,似乎想把她搂进怀里,可江小妹却突然面露苍白,伸出手抵在他胸前,“不,进哥,你是,你是姐夫,我不能······”
范进捉住她的柔荑,贴到自己胸口,“小妹,你还不知我的情意吗?和你姐姐成亲,非我所愿也,我与你是阴差阳错,我何尝不懊恼,不想捶自己的脑袋。”说着,范进真的伸出手去打自己的头,边打边骂:“你这该死的榆木疙瘩,都是你都是你······”
江小妹急了,立刻伸手去拉,“进哥,你这是作甚,你这是存心怄我吗?”
范进立刻抓住江小妹的两只手,深情款款地说:“小妹,咱们相见不易,就只谈我们两个的事情好吗?”
“进哥。”江小妹软软地偎近他,闭上眼踮起脚,含羞带怯地吐出了一节小舌。
江非嫣看不下去了,关了系统重新躺倒在床上,如果按照这样的进度,想必私奔也就不远了。想到私奔,她又想到了那场泥石流——就在他们私奔的当晚,小山村发生了一场泥石流,阻断了他们出行的线路,范进和江小妹见势不妙,立刻返回村里,提醒乡亲们起床避灾,这一举动为他们赢得了所有人的感激。
相较于临县一村子被泥石流活埋的惨剧,小山村无一人员伤亡显然是了不起的政绩,可发现灾害的是一对私奔的小儿女,这是华丽锦袍上的一道瑕疵,县令有些忧愁,师爷灵机一动,立刻献上妙计以解燃眉之急。
隔天,这场小儿女私奔的不雅事就被包装成了一段爱情佳话——范进和江小妹是一对金童玉女,男子才高八斗,女子貌美如花,堪称天作之合。为了娶到如花美眷,范进埋头苦读,发誓不中举绝不成家,皇天不负苦心人,范进终于考中了举人,和心上人定了亲,不日将迎娶美娇娘。有一天,小儿女齐齐做了个梦,梦里有观音菩萨告诉他们,小山村将有一场灾祸。小儿女不敢将这胡言乱语当真,可又忧心事情成真,心急如焚之下,两人商定在那一日出去看看,如果灾祸为真,就来提醒山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