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爹抬出了大郎的名号,那是无论如何也辩驳不得了,毕竟自古民不与官斗。
江母嗫嚅了半晌,最终默认了这个处理方法。
江非嫣在门后听着这一切,不禁心有戚戚:在这个时代,即使有名有姓的女人都不一定能得到应有的权利,失去了身份的江小妹,后半生可就只能依靠范进过活了,可男人,是靠得住的吗?
江大嫂躺在屋里,对这一切不闻不问,她只希望能早日怀上孩子,再不受昨晚那番磋磨。
江大哥同样躺在床上,家是江老爹做主,他照着他的话去做就行。
一家人都没有异议,天一亮,范家人就和江老爹到了江家族长那里,连丧事都不用办,江小妹就‘消失’了,江家从来只有两个孩子——江大哥和江非嫣。
没有人对江非嫣解释她婚事不成的原因,范家对外打出的解释是小儿子命里有一劫,三年内不能成亲。
江母只是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扔下一句“重新给你找婆家”就走了。
于昭瞄准时机,立刻请了媒婆上门,不用多说什么话,江母就许了亲。
因为二女儿的出走,江母心情不畅,为避免再出现什么变数,她立刻就把江非嫣打发出门,比原先八月的婚期还早了一个月。
脱离了江家的江非嫣觉得天都更蓝了,在江家,她像是不存在,只能凭着多做事挣得一点立足之地,可在于昭这里,她即使什么都不做,她也是个人。
成亲当晚,于昭只是搂着她睡,在江非嫣疑惑地看他的时候,他把手伸进她的里衣里,摸着她凸显在外的一条条肋骨,把她曾经嫌弃他的话说出来堵她:“别别别,你现在太丑,我下不去嘴。”
“滚蛋吧你!”江非嫣踹他一脚。
这一脚没踹到腿上,反倒被他紧紧夹在了两腿之间。
大腿轻而易举就感受到了某物勃发的状态,她不由地红了脸,不敢再乱动。
于昭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说道:“好好养养,养好了带你出去玩。”
“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玩的吗?对了,追杀你的人没有追到这里来吗?我们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出去玩没关系吗?”
“只要不做超出身份的事,就不会被发现,好了,问题太多,新婚夜不是说话的,快把手给我。”
“······死变态,话题能不能别转换得这么快!”江非嫣娇斥。
“你想到哪儿去了?”于昭很诧异,“我只是想握着你的手睡觉啊!”
江非嫣瞪他,“才不相信你说的话!”
于昭无辜地眨眼,“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什么邪念。”说完,他又对她摇摇头,“思想龌龊啊龌龊。”
江非嫣怒了,扑上去,被某个‘思想一点也不龌龊’的家伙等个正着,手也被抓住了,移到了某处。
“死变——唔——”
这是她最后一句话。
☆、打铁糙汉子(完)
野鸡被洗刷干净用摘来的各式树叶腌制调味,一把把刚下来的栗子被剥壳去皮塞进鸡肚腹,于昭扯了两张阔大的树叶把鸡包好,又调了一团泥巴在树叶外抹匀,这才拿树枝拨开火塘,把鸡埋了进去。
那边江非嫣洗了手,掀开吊着的锅,吹开水汽,用木勺撇掉浮沫,复又盖上盖子让汤继续炖。
刚想松一口气,驴又开始叫唤了,江非嫣无可奈何,只得拔了草去伺候它。
自从避过八月份那场泥石流——江非嫣先是想了个由头让县令去勘察情况,可没想到因为雨太大,县令不想出门,没去。一计不成她只好又想了一计,在泥石流发生前敲锣打鼓吵醒村民,提醒他们有险情,就这样,也多的是人没能逃过,一部分因为不相信又回去睡了,一部分见还有时间,又折回去收拾家当。总之,即使有她的提醒,仍旧是死了一部分人。
江非嫣很想叹气,主角(范进江小妹)不愧是气运之子,同样是面对发生迅疾的泥石流,他们就能毫发无伤不说,还能救起全部的村民。
江家也受了灾,江老爹江母立刻想到了嫁到县里的江非嫣,想举家搬过来住。江非嫣却不想再和江家人打交道了,在泥石流发生之前就卖了房屋,买了一头驴子一辆车,和于昭旅行度蜜月去了。
可这蜜月旅行显然不太顺利,在城镇还好,他们总能找到客栈吃饭兼休息,可一出了城镇到了山林,那就不妙了,打猎收拾猎物,生火处理余火,光是为了吃,他们就得花上大半天,更别提还要洗澡洗衣服,还要布置机关驱蛇避猛兽,一整天全是为了生存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