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随机播放,扣在胸口上,闭着眼睛静静听。
尤溪的歌大多都是舒缓又柔美的抒情歌曲,偶尔有几首欢快一点的,也像是夏天沁凉的令人舒畅的奶昔。
他查了一点她的资料,17岁出道,今年21岁。
第一年年末盘点拿最佳新人奖,第二年拿最具潜力歌手奖和优秀原创歌曲奖,第三年就拿了金曲奖和最受欢迎女歌手,几乎是坐稳了自己在歌坛的地位。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在圈内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或本领,要么就是在音乐方面有极高的天赋和嗅觉。
前者任泽不知道,后者倒是能够从她的歌里听出来。
她的歌元素很多,比如现在正在放的,去年拿了金曲奖的《无忧》,前奏就是风声和水声,把琵琶这种中国传统乐器与管弦乐相结合,在极度冲撞的矛盾中追求二者的和谐。
何为无忧?是谓无忧。
这首歌尤溪的音调处理得很奇怪,总有种压抑的感觉,该升调的地方却硬要压下来,该降调柔和的地方却总是背离。
其实听着让人十分不舒服,但听完之后却总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仿佛在这首歌里将人世繁华琐碎都经历了一遍。
像罂粟一样在人脑海挥之不去。
人不可能无忧,就像这首歌,也并不能给人带来身心舒畅之感。
听完一遍,任泽的眼神有些郁郁,摁掉了她的歌。
房间里一瞬间陷入死寂,外面有车路过,碾过小石子,声音灌入耳朵令人不太舒服。
真吵,任泽想。
他一点也不习惯这个生活。
他想念丛林湿濡的地面,想念莽原呼啸而过的野风,想念两个人就能制服一头棕熊的日子。
那时候每天行走在生死边缘,但却真的无忧。
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只需要执行命令,保持坚强的意志。
而现在……
任泽突然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哗啦啦流动的水声暂时冲掉了他上浮的焦躁,这个夜晚变得稍微安详一些了。
……
尤溪早上睁眼的时候已经是10点了。
难得睡了个好觉,尤溪心情很好。
随意披上一块披肩就准备走出去,突然她又想起今天任泽要过来报到。
思考一二,从衣柜里挑了一套穿好。
刚一打开卧室门,客厅中央站着的高大身影挡住了朝阳照到尤溪脸上的光。
任泽面向窗外,听到动静回头,对着她勾起嘴角。
逆光,看不太真切。
他没有昨天那样正式,穿着很宽松的短袖,脚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已经褪了色,此刻鼓鼓胀胀地倒在地上。
他的行李?这么少?
尤溪的睡意没了。
“你怎么进来的?”
任泽抬起手,指了指窗台。
尤溪很惊讶:“翻进来的?”
“嗯哼。”任泽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的样子让尤溪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二楼或者三楼。她走到窗边,扒拉着窗栏伸头到处看。
“这……26楼。”她望着任泽,表情很别扭,似乎消化不了这个事情。
“一共就三十层,从上面下来的。”
“好了别说,我有点怕。”尤溪出声制止了他,她一点也不好奇怎么爬楼,“你什么时候来的?”
“七点多。”
“你是属公鸡的?”天一亮就起。
任泽没接话,尤溪又打量起这个人,低头,发现他脚上穿的还是自己的鞋。
她抓狂了:“你进门为什么不脱鞋!”
任泽还没来得及反驳她,自己在这里没拖鞋,而且进的是窗,尤溪又突然摸了下自己手臂的温度,连忙趴到墙边看空调控制板。
回头:“你动的我空调??”
任泽点头:“十六度太…”
低字还没有说出口,一只拖鞋就径直砸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戏份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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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任泽抬脚跟上进入人群的尤溪之后。
董艺看着他那么自觉,不免脸上露出了姨母一样的微笑。
林甫在她旁边:“这男人,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董艺偏头看他:“你才是保镖…你不跟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