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牧嘴角微微上扬,道,“无妨。此番奔波,实在辛苦你了。”
小椫摇头道,“不辛苦,若非你带我离开五行殿,此刻我还在水牢中受罪呢。”
元牧平静地看着她。
小椫道,“魔军经过昨晚一夜休息整顿,现在应该重振旗鼓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制止这支魔军?”
元牧道,“想办法让魔军统率改变主意,或者让德宇帝回心转意。”
小椫愁容满面,“你们昨天晚上说,德宇帝计划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主意?”
元牧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只有让德宇帝相信,这支魔军根本成不了气候,才有可能使他改变主意。”
小椫道,“那就再召集点人,将魔军一举击溃。”
元牧道,“堂而皇之与德宇帝作对,也不是明智之举,洛水城既是由楚皇所建,德宇帝想毁了它,也是轻而易举。”
小椫一手托肘,一手撑着下巴,思路又回到了魔军统领身上,乃道,“元公子,你说这弋游会是五行师吗?我看他眼神不像是女人,会不会跟你我一样……是狐族?”小椫一直猜想这种可能,只是刘勋不一定知道狐族的存在,所以昨天夜里没当着他的面说。
元牧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眼神了?”
小椫反应过来,道,“昨晚听刘将军说的时候,我总觉得就是当时折了我黑马的那个人,结果把他们想象成一个人了……”
元牧道,“你这次直觉很准,就是他。”
两人正想着,院门轰地一声被打开,一个黑色身影摔了进来,热乎乎的小笼包散落一地,还有一个砸到了小椫脚下,落在晶莹白雪中。
小椫二话不说,捡起脚下的小笼包,拍了拍雪渣,咬了一口。
黄青从地上爬起,一只眼睛肿胀发青,似乎刚挨了一拳,他满脸愧色,道,“聂姑娘,对不起,你别吃那个了,我再去重新买。”
小椫已经吃掉了一个,俯身又捡了几个,放在黄青揣着的纸包里,拍拍他肩膀示意没关系。
一彪形大汉跨进院内,身后跟了一众将士,个个熊腰虎背,动辄引得院内竹枝四颤,领头的大汉一身黑金火纹铠甲,头戴虎头凤翅盔,长眉飞到耳鬓,眼中皆是怒火,在院中喝道,“五行师在哪?”
元牧负手而立,冷眼看他,道,“我乃水尹元牧,你是何人?”
大汉怒道,“大胆!本将军屈尊纡贵,光临你这破屋,休得放肆!”
小椫幽幽道,“所以说,你到底是哪位将军?还不报上名来。”
黄青咳了咳道,“庞荣庞狗,仗势欺人,瞧他那样便知。”
大汉庞荣喝道,“大胆!无名小辈,岂有此理!还不快把五行师交出来!”庞荣身旁站着一黑袍人,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阴戾的眼睛,正是他们正在说的堕军统率弋游。
元牧道,“此处只有我是五行师,不知庞将军,找我有何贵干?”
庞荣审视片刻,喝道,“来人,将他带走!”
黑袍人弋游闻声而动,腰间摘下一根长鞭,作势要擒拿五行师。
庞荣身边另一名绿衣文官抢先拦在黑袍人面前,朝庞荣道,“庞将军!庞将军!这一位是水尹大人,不得动粗,不得动粗!”
庞荣一把抓住那文官,将其甩在地上,喝道,“管他水尹火尹,敢动陛下的军队,我教他吃不了兜子走!”
文官在地上打了个滚,喊道,“哎哟喂,我说庞将军,刚跟你说的你都忘了,万不可跟水尹大人动粗啊!好歹这也是刘将军府上,你……有话好好讲!”
元牧丝毫不想跟众人啰嗦,道,“庞将军,我跟你走。”
黑袍人收了长鞭,如黑色雕像般默默伫立着。
庞荣眯着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上下打量元牧,道,“只你一人,就破了五万魔军?”
小椫上前一步道,“还有我,我也随你走。”
元牧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对庞荣道,“你的魔军不成气候,还是别妄想攻打西楚了。”
庞荣冷笑道,“你胆识过人,倒令人佩服,但我记得你们五行师从来不问国政!”
元牧看着他,眼神凛然,道,“斩妖除魔,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