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身上挂着彩,脾气愈加暴戾,他没留意到小椫的呼喊,猛扑上树,俯冲下来,利用树干扫倒一群埋伏着的弓箭手,试图冲开包围。
九尾狐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他冲上去,小椫这边的包围立即减弱,她紧跟上去,一边打斗,一边留意着元牧的伤势,那支箭插在狐背上,深入皮肉,发烫的利器灼伤者皮肉,血冒出热气,红色的皮毛浸湿成黑色。
小椫看着无比心疼,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到元牧身边,替他将箭拔出,急中生智,她吹响了音木,唤出心猿和意马。
“唉呀妈呀,好吓人呀!” 心猿在地上打了个滚,魂魄吓没了影,声音还飘着,“我说主人有什么好事叫我呢,原来这么危险呀!”
“操!”意马掐断了一个堕魔人的脖子,夺过他的武器,一边砸,一边骂道,“少他妈废话,赶紧干活!”
“……嘤嘤嘤,怕怕。”心猿说着,抽出一个耙子,将一个堕魔人的脑袋砸成了豆腐花,他尖叫着喊道,“太可怕了呀,呸呸!”
两人话虽然很多,动作却不啰嗦,对付起堕魔人来,倒是得心应手,绰绰有余,显然实力不俗。小椫趁机去追九尾狐,以自身为圆心,将雷棍甩了出去,劈倒周遭一圈堕魔人,随即,小椫干脆撤了雷棍,两手分别引出一团雷火,两极相触,同时释放出去,炸倒一片丛林!
心猿和意马冲着她破开的出口杀出去,趁着这个空挡,小椫赶紧追到元牧身边,将他背上的箭拔出来。
箭尾握在手心如火烧一般的疼痛,小椫无法想象元牧中箭后的痛苦,赶紧将拔出来的箭矢丢在地上,她的手也因此烫掉了一层皮肉,豆大的火泡和着鲜血淋漓。
九尾狐鼻尖轻轻触碰着她的手臂,血色的眼珠里充斥着愤怒和怨恨,小椫摸着他柔软的皮毛,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担忧不已。
失去灵力以前,元牧每次受伤都能快速恢复,伤口自动愈合,仿佛强大的怪物,不惧一切刀光剑影。而真正变成怪物的元牧反而承受不起任何皮肉伤,他的伤口深的可怕,没有任何恢复的征兆,痛苦和愤怒让他显得极其暴躁,好似随时随地都想要毁灭周围的一切。
“……别这样,”小椫抱着他的头,失声哭泣,她不熟悉这样的元牧,不熟悉这样的眼神,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一定非常痛苦,才会以这样歹毒的目光瞪着四周一切。
九尾狐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后膝着地,慢慢倒了下去。小椫轻抚着他的皮毛,任由心猿和意马在一旁厮杀。
打斗终于停下,心猿气喘吁吁,“主人呀,这里不能停留,还会有更多的蝇虫围上来的哟。”
本以为意马会说些什么话赞同或者反对心猿,结果他只是沉默着没说话。
小椫道,“我等元牧恢复。”
心猿说,“等不了的呀……哎呀!你戳我干什么呀!”他瞪着意马。
意马道,“你闭嘴!”
心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好吧!”过了会儿他又道,“抱歉呀,我还是想知道,这是哪来的妖狐呀?”
意马右手手肘一扬,劈在心猿肩上,后者尖叫一声,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打人呀!我真是受不了你噫!”
意马道,“我他妈也受不了你这个弱智,这哪里什么妖狐,这是那位大爷!”
“唔,”心猿反应过来:“是公子噫……”
两个鬼魂一脸尴尬地看着小椫,欲言又止。
小椫完全无视了他们,想尽办法给元牧输入灵力,希望他尽快好转。
“这位公子……就是那个,”心猿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主人,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位公子,就是……传说中,那往生之门所生的妖狐吧?”
闻言,小椫怔住,缓缓回过头看他,“你说什么?”
心猿重复了那句话。
小椫神情严肃,一字一顿道,“谁敢说他是妖狐,我、要、他、好、看。”
心猿打了个哆嗦,意马叹了口气,“总之,主人,就是那个意思,这位大爷自己应该也清楚,往生之门为他而开,从他之后,魔道因此而生,堕魔人祸世,黑暗君主觉醒,这一切,都是他的祸根……所以说,说他是妖狐,也不为过……”
“闭嘴!”小椫喝道,“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