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表面上和颜悦色,没什么任何不满,下午便结了他们月钱,把他们一个个都撵走了,她慈悲了太久,别人把她的慈悲当成了软弱,若不加以惩处,往后还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
撵走了一干人等,清闺脑子有点混,就睡在躺椅上摇摇晃晃,不知晃了多久,菱丫忽然跳进门槛说大人回来了,清闺一睁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菱丫说,千真万确,大人真的回来了,去了寝舍。清闺二话不说,就痴笑着去找师父了,菱丫纳闷极了,才离开几天而已,要那么仓促吗?
菱丫的嘀咕,清闺已经听不到了,此时她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见师父见师父,几天没见,不知为何特别想念他,就跟隔了三秋一样,也不知师父有没有同样想她。
她开始时是疾走,手里提着帕子那是文文弱弱,娇花照水,见没人盯着她看,索性小跑了起来,也许跑的太匆忙,到了寝舍门口恁是刹住,一下子撞见了师父的半边裸肩,没错,是裸肩,师父提手在肩上针灸,膀子白得令人颠倒,清闺感觉自己的心在悸动,进而小鹿乱跳了,她抚着胸口,背身一站,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大约扎了两三根,她发现他眉头皱得吃紧,想来很疼,便对他产生了保护之心,恨不得冲上去替他承受这一切,也许是太在乎,他疼的时候,她竟然忘知的喊出声来:“师父——”
发现女徒弟在外面偷看,容屿伸手弹掉银针,迅速拉上单衣,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丝毫不感到惊慌,他沉着眉,一脸冰清,不知是不是羞怯了。
“师父,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去给你抓药!”清闺蹲下身,紧张兮兮看着她。
“师父没事!”“没事为什么要扎针呢?”“冬日比较湿冷,扎一扎舒服些!”
“好吧,徒儿相信您!”清闺说:“师父啊,你出宫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啊?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徒儿有多担心你,徒儿担心一别再也见不到师父,师父,徒儿那么想你,你想不想徒儿啊?”
“自然牵挂!“也许是他文质,他并不习惯说‘想’,只说是牵挂。
“太好了,徒儿也牵挂师父!”清闺把头枕到师父的膝盖上,笑着春心荡漾,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笑的有多么勾魂,容屿斜睨一眼,微微移开目光,将旁边一撮银针抓起,放在一个小葫芦里,边放边问:“清闺啊,这几天你在府邸,有一件事师父要问你!”
“什么事?”
“皇上又遇刺客了,你可曾听说了?”
清闺一怔,淡然道:“徒儿不知——”
容屿嘴角扯了一下,带着心安,好象在说,这样我就放心了:“记得师父嘱咐过的话,现在宫里格局动荡,不要乱跑,小心他人所伤!”
“嗯!徒儿明白!”清闺表面上应着,好像没这回事一样,其实心里早就如洪水般泛滥成灾了,想不到消息传的那么快,师父才回来就听说了,还好她乔装了一番,不然官兵现在早来了,看来师父不知道她入宫的消息呢。好奇怪,师父那么灵敏,怎么会不知道她入宫呢?没来得及知道吗?
越想越迷惑,不行,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他失望,也许,她该做些什么。
第10章 第十章
清闺打算去找皇帝和解,越快越好,只要他不透露风声,师父就不会知道,不知道又谈何失望之心?对,就这么办。注意打定,清闺拿着令牌进宫了。
宫里一片祥和,时有宫女、宦官进进出出,大家都很忙,谁也没有在意她,更不知道她昨儿来过,清闺有点沾沾自喜,昨儿那身装备就是好,既轻盈又拉风,不愧是飞人专用,就是卡鞋不太好,底下全是锯齿,卡墙可以,要是卡到绒线什么的就怂了。
几经周折,清闺来了到未央宫,见到了璃浔,当时璃浔在跟一个小宦官说话,说宫里怎么怎么诟病,怎么怎么需要整改,小宦官低着头,连连说‘是’,完毕后,他又开始提赫连驿,而且字字句句都离不开他,原来赫连驿镇守边关三年,昨儿低调回来了。
清闺有些意外,这也太巧合了吧,师父貌似也是昨天回来的,跟他是同一天呢,难道师父去接赫连将军了吗?天!难怪连平安都不报,想来觉得没什么大碍,就疏忽了,只是,皇上这时候召赫连驿回来干什么?难道是人才紧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