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真是不解风情。”
被一个小孩子说成不解风情,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为了表示一个成年人的威严,我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伸手摸摸他的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叫风情,让你爹知道,非得打一顿才好。”
他躲开我的手,义正言辞的强调:“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你怎么总是记不得,等哥哥的事结束后,我就可以嫁人了。”
末了几句说得极低,我侧头看他,脸上翻着红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苏小公子竟然会害羞。
我无限感慨,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遭人□□了,原谅我的纯洁吧。
这孩子突然显得极其烦躁:“不和你说了,快点走。”
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不都应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像宝姐姐一样吗?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
苏家不愧的本城首富,深宅大院,乌檐粉墙迤逦延伸看不到尽头,森森凤尾比墙头略高,随风摇曳生香。
我们没有从正门进,送到侧门口,我看了看东山之上一弯新月已经冉冉上升,已是很晚了。
门口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厮一下子跳了出来:“公子,您要是再不回来就瞒不住了。”
原来丫的还是偷溜出来的,我说:“快进去吧,也不知道你父母急成什么样子了。”
他扶着门楹,倒似有几分依依不舍,我突然想起什么,张口道:“苏……苏公子,你能不能不解雇我?”
他嘴角一弯,没说话转身就进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月亮猜想,他那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答应不解雇我呢?还是要把解雇我进行到底?
月亮终究不能给我答案,我只能乖乖的继续我的两万五千里长征。
我怕骆谷在家担心,脚下走得快了,其实这条路不算偏僻,但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作为弱者,我还是有点害怕,导致我不可免俗的做了所有穿越女都做的事情,区别是人家唱歌都是给帅哥美女听,而我唱给鬼听。
空旷而安静的街道上响着我的鬼哭狼嚎,我突然觉得其实我的歌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扬起万千尘土,我背过身子咒骂了几声,当我再次转过身时已经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我惊叫了起来,第一反应是要找肇事司机,是马车夫,但是很不幸我转头的时候只看到马车的一个黑影渐渐消失在黑幕里。
我扶起被撞之人,那人从头上到身上有着大片的血,我却不知道他哪里受了伤,虽然现代的教育是路上的行人不能救,但是很显然大学教育是失败的,我没有一丝犹豫的背起这个男人往医馆跑。
我知道锦绣绸缎庄附近有个医馆,但是这个点除了青楼已经全部歇业了,我把门板拍得嘭嘭直响,直到左邻右舍都惊动了,探出头来观望,那大夫才慢腾腾的开了门,慢悠悠的问:“什么事?大晚上的。”
我控制住想抽人的冲动:“大夫,他被马车撞了,你快看看,浑身都是血。”
大夫瞄了一眼我背上的人,说:“确实是怪吓人的。”嘴里这样说,依旧是慢腾腾的把我让屋去。
放下男人,我才知道腿都跑得疼,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大夫给他先止了血,消了毒,又检查全身,我坐在边上打瞌睡,等我打完瞌睡,大夫竟然不在了。
我睡眼朦胧的去看那个男人,脑子里电光石火,难道现在在搞穿越旅游团,揉了揉眼睛,其实他们也不是很像,林默的下巴没他尖,林默的嘴唇比他薄,林默的鼻子比他挺立,林默的睫毛没有他的长,林默的额头比他阔……
我悲哀的发现我近乎执着的回忆林默的样子,一点一点地拼凑,甚至能勾画出他嘴角上挑微笑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大夫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出来了,我打了声招呼:“大夫好!”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恩,好。”
我问:“他没事吧。”
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身上都是擦伤没有大碍,但是他大脑被撞击得比较严重,虽然止了血,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龇牙咧嘴,愤世嫉俗:“他这么危险,你竟然不告诉我一声就去睡觉了,你这个大夫也太不称职了。”
她仍旧是慢悠悠的说:“你睡的那么熟,喊了你难道他就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