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毓儿的情况,染风寒的可能性较小,过敏的可能性大。
当然,也可能毓儿只对柏花过敏,对猫不过敏。
殷玖乖乖应诺。
墨懿眸色柔和了许,斟酌片刻,道:“...前几日,既往不咎。”
殷玖眨眨眼,点头。
墨懿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真乖。
殷玖试探开口:“陛下,那如果没有猫毛过敏,那猫...”
“可以允许你养。”陛下大发慈悲。
哼,毓儿竟然认为他是喜欢迁怒的人,他就要让她自己打自己的脸!
殷玖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谢谢陛下!”
那一亮,仿佛整个星空都在那双瞳孔之中,漂亮得很。
墨懿微微一怔,轻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
真是美丽啊。
怪不得当年那些大理寺的人都把毓儿捧在手心里。
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干的。
......
得出并非猫毛过敏的结论,殷玖松了一口气,抱过恹恹的鸳鸯,微微笑。
墨懿觉得这幅场景有几分刺目。
他眸色一暗,却在殷玖看过来时立刻恢复古井无波的严父形象,淡淡道:“一只太孤单了,先帝在世之时曾有人进贡一对外域的猫,不若去看看?”
他父皇似乎留了一个宫殿给它们撒欢,特别喜欢拉着他去看它们。
似乎崽也生许多了。
殷玖微笑道:“陛下宅心仁厚。”
墨懿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带着笑意:“方才说朕爱好迁怒的不是你吗?”
殷玖微有几分窘迫,墨懿微微笑道:“罢了,谁让你是毓儿。”
他疼爱的毓儿。
殷玖随着他前往那座宫殿,途中问道:“陛下,何时恢复臣之职?”
墨懿淡淡扫了她一眼,微微冷笑,道:“恢复之后被袭弭捉到大理寺办事累死?”
殷玖移开目光,佯装什么话都没说过。
墨懿不知为何颇有几分心累,“等到大部分人回职了,你再回职。”
真是,早知道大理寺这么忙他就该让毓儿在御史台宅着的!
殷玖应诺,眸中闪过沉思的光。
陛下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指大部分人都会官复原职?
墨懿的声音在前面响起,“确实,毕竟能用的人太少了。”
殷玖被吓了一跳,却没有过多表示,试探着开口:“这就是陛下开设恩科的原因?”
陛下早就想好了今年要流杀的人数,所以才那么早宣布明年开设恩科。
“然。”墨懿道。
“臣还有一个疑问,当年为什么拆了顺天楼?”难道也是陛下的阴谋...呸,谋划?
“因为...”墨懿下意识回答,说了两个字后突然察觉到不妥,冷下脸斥责,“与你何干!”
殷玖莫名其妙地被骂,一脸茫然。
鸳鸯在她怀里朝他张牙舞爪,超凶。
墨懿微微冷笑地看着鸳鸯,一把把它从殷玖温暖的臂弯地拎了出来,丢给杞翃,“脏死了,让它好好洗干净。”
杞翃盯着一身白的喵,沉默片刻,应诺而去。
罢了,他是一个好属下,陛下让他如何他就如何。
殷玖问了一个问题,没问出答案还赔了一只猫,心中痛心疾首,面上笑得温雅而微带几分惶恐的哀意,再一次往墨懿伤口上撒盐:“臣...只是单纯想知道罢了,却不想那对陛下而言竟是如此的不愿回忆...臣,失礼了。”
“...你不是失礼,你是恃·宠·而·骄。”良久,墨懿从唇中逼出这句话,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臣...”
“朕没空看你演戏,你要是真惶恐刚才就直接跪下了。”墨懿平日里是很喜欢跟自家女儿斗智斗勇比谁演戏演得好的,但是涉及到那个家伙,他就想再拆一次顺天楼,连语气都不怎么好了。
殷玖撇了撇嘴,心中思考起前世顺天楼被拆了的罪名。
“抗旨不尊?”殷玖开口询问,试图套话。
墨懿冷笑一声,“你现在的胆子倒比之前大的多。”
殷玖轻咳一声,“臣恃宠而骄了。”
墨懿冷哼一声,加快脚步,瑽瑢之声立刻加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家发生了什么事。
殷玖大跨步向前,勉强跟上他的步子,瑽瑢之声丝毫不乱,“陛下,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