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件事做得不妥，”殷玖抿唇淡淡道，眸中时不时闪过寒光，“但是陛下可否想过，如果我那日没有询问你直接开始查，今日你根本不知道我已经知情。”
“那你为什么要问朕!”墨懿怒极反笑，“为了彰显你聪明吗!”
殷玖抿唇，不语。
这件事上，她确实像墨懿说的，她在恃宠而骄。
但是，她就想知道，墨懿到底把她当成什么存在!
他最为宠爱的孩子?说明失去宠爱后，她什么都不剩。
这跟宠物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他大发慈悲给了她一个名分吗?
墨懿冷笑道：“无话可说了?”
殷玖阖上眸，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冷静道：“我不陪你玩这种君臣游戏了。”
“这太女，爱谁谁当。”殷玖起身，转身离开。
杞翃目光复杂地挡在她面前：“殿下，冷静。”
殷玖平静道：“我觉得我现在非常冷静，让开。”
“你说不当?”墨懿终于从女儿叛逆了这一事实中回过神来，沉着脸询问。
“不当!”殷玖处在气头上，斩钉截铁。
“很好，把这个逆贼给朕拿下!”墨懿一声令下，杞翃轻叹一声，退回原位。
殷玖被押着跪下，冷笑道：“陛下这么神气，斩了我这个逆贼不是更好?”
“朕给你三日反悔的时间，三日之后若再执迷不悟，绞!”墨懿冷声道，“押下去!”
杞翃想要开口劝阻，也知道现在不是劝说的好机会，只能沉默。
罢了，若是实在没办法，他就通知一下殷黎罢。
......
“沾尘?”卿淡昽看见树下的人，露出了笑，“你来了。”
男子微微躬身，“主上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卿淡昽笑道：“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罢了。本尊需要你把人变成这样。”
她递出一张画，画上人赫然是殷玖。
沾尘微微颔首，“把谁?”
“随便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卿淡昽轻描淡写道，“要让她代死。”
“好。”材料不限，看来要去一趟市场了。
沾尘前脚刚走，笥犹后脚就来。
“主上，宫里传来消息，墨懿和殷玖闹翻了。”
卿淡昽撇了撇嘴，“那两家伙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墨懿说，若是殷玖不肯服软，他就杀了殷玖。”
卿淡昽微微一愣，随即勾起唇角。
“真是...太好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殷玖服软啊。
要叫沾尘赶工了。
......
真是...讨厌啊。
殷玖坐在牢房的床上，手指搁在动脉之上，半阖着眸。
为什么要给她三日的时间思考?
人都有求生本能，她也不例外。
现在，她已经想服软了。
但是，服软了之后，继续当墨懿的宠·物吗?
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前世呢。
她唇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这时，突然听见细微的声响。
......
墨懿坐在榻上，似乎平静至极。
但也只是似乎。
他于心中微微叹息，对自己的决定第一次犹豫不决。
毓儿...
难道三日过后，真要杀了毓儿吗?
可是毓儿不听话...
但是毓儿说的似乎也没错，自己把她当成宠·物养了。
不过谁家养宠·物这么宠的?再宠下去就要爬到头上去了。
罢了罢了，如果三日后毓儿不服软，他就偷偷派人通知殷黎让她来救人。
关了三天，毓儿应该也会学乖一点，自己再软化一下态度，之后一切就好商量了。
那就这么定了罢。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三日时间转眼即逝。
杞翃特意放松了周围戒备，就等着殷黎来劫狱。
不过，他更寄希望于殷玖肯服软。
杞翃打开锁，殷玖听到声响，微微抬眸，接着继续休息。
杞翃淡淡询问：“陛下遣我来问，你可知错?”
殷玖阖上眸，呼吸均匀，语气平静：“不知。”
“死不悔改，然陛下仁慈，特赐毒酒。”杞翃面上淡淡，然心中在想殷黎何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