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无祭礼，礼部尚书入宫作甚?
御书房内，年近四十的礼部尚书恭声道：“依您吩咐，已经做好。”
墨懿半阖的眸子睁开了，形如桃花，其间盈着潋滟的光，水波粼粼，美不胜收。
他未出声，帘后便走出一个女子，戴着面纱，一双琥珀色的凤眸冰冷平静，走到他身前，道：“...陛下。”
墨懿缓缓绽开一个笑，“去吧，毓儿。”
笑容倾城倾国，却没有人欣赏。
墨毓并不多言，平静地随人而去。
侍人退下，不出声响，生怕因此引起这位陛下的注意。
侍人走后，墨懿的笑才缓缓敛下。他转了个方向眺望，眸子半眯，又道了一声：“毓儿。”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眸中带着故作镇定的光，好奇又纯粹，涉世不深，在一片朝臣中灿灿发光。
后来就深沉了，面上常带三分笑，皮里阳秋，完美地融入到这个大染缸来。
虽然这样，却还有着孩童般的天真和善良，最后也因为这样，害死了她自己。
蠢欤?然也。
......
册封太女的消息传到殷玖耳中时，已经是册后三日多了。
殷玖微有几分惊讶。原来有太女吗?她还记得当年许多朝臣被罚就是因为劝陛下纳妃，原来是因为陛下已经有心上人和子嗣了。
但是为什么前世没有在这个时候册封呢?
本朝史上有女帝的出现，还不止一位，所以如果立太女，除了一些被损害利益的家伙，其他人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在想什么?”淡淡的声音响起，女子眸色温和，“那么入神。”
殷玖微微笑：“不过在想，下次回京时会不见多少氏族。”与她同行的是锦衣卫中少有的女性长官，与杞翃师出同门，不可小觑。
奈止微微一愣，淡淡道：“殷大人竟然敢在陛下的爪牙面前说这种话，真不怕被死下狱。”
殷玖温和道：“陛下性格很好，不会因此治罪，因为没有犯到他的忌讳。”如果犯了，就不是仅仅死下狱可以解决的了。
奈止：呵呵，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陛下性格好?
虽然心中吐槽不断，但是面上故作矜持，微微颔首，“自然。”要是这个形象被破坏了，估计死下狱的就是她了!
殷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道：“我去找客栈。”
“一道。”奈止道。
“请。”
两人不多时就寻到一家，奈止推门而入，殷玖却觉此处微微眼熟，随机便自嘲地摇摇头。有什么可眼熟的呢?
奈止道：“要一间房。”
掌柜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缓缓笑道：“男女同住...怕是于礼不合。”
奈止虽然是男装打扮，但是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女性特征，但她丝毫不在意，坚持道：“一间。”
出了什么事，也好保护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殷玖虽然知道不妥，但是很聪明地不说话。奈止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果然，回房放置物品时，她道：“出了什么事，也好保护你，所以一间。”
殷玖客气回应。
......
两人在街上走着，殷玖看见一道一闪而逝的眼熟身影，微微一愣，仔细去看时，却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眼花了罢。
殷玖这般想到，此时奈止递了一个纸袋过来，她下意识接过，反应过来后想要还回去，闻她道：“吃罢，我的私库中的钱比你几年俸禄还多。”
殷玖哭笑不得：“您这样...”不太好罢。
奈止淡淡道：“没关系，陛下性格很好，不会认为你私收贿赂的。”
殷玖微笑：“那就多谢了。”
她打开纸袋，拿出其中的樱桃毕罗，寻了一处地，坐下吃。
奈止不一会儿又带着红豆酥酪回来，目光中透露着“多吃一点”的讯号，殷玖笑容有点僵。
奈止温和道：“你可以选择回去还我钱，或者不还。”不过几样吃食罢了，没什么。
殷玖迟疑片刻，道：“那就回去还罢。多谢您。”
奈止“嗯”了一声，盯上了那边的栗糕和桂花糕。
殷玖冷漠脸。
奈止盯了许久，最后忍痛割爱，道：“不买了。回去罢。你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