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看着他们,气的不轻。
殷玖一脸无辜,不经意地回眸,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杞翃吗?
他怎么没在照顾陛下?还是说许久不出门的陛下一出门就惹祸了让她过去劝劝?
她悠哉悠哉地又刺了人几句,那个人原先愤怒的表情慢慢变成了讶异,随后大声道:“杞统领,殷寺丞方才亲口承认她喜欢陛下!”
殷玖:“...”
这儿有人试图给她添堵。
看着这个堵不会给她带来太大危害的份上,她下手轻点罢。
杞翃面露讶然地看了殷玖一眼,随即不动声色道:“若是如此,陛下也会开心。”
可惜不可能。
那人被噎了噎。
是那个混蛋告诉他陛下最讨厌被人爱慕的!
杞翃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极淡:“几位...礼仪学到哪儿去了?”
在一旁看好戏的背景板袭弭率先反应过来,见礼:“下官参见杞统领。”
杞翃官职高,行礼也是无可厚非的。
殷玖身为他的下属,自然要等他先发话才能见礼。见她躬身,杞翃唇角一抽,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
方才那句话涉及的范围太大了,估计陛下知道后会想打死他。
那个人自然也不敢忤逆杞翃,行礼。
杞翃示意他们免礼,接着叹了一声,对殷玖道:“我有事找你。”
殷玖眨了眨眼睛,和两人告别,顺道告状:“此人说要偷太女的发簪送给少卿。”
那个人面色立刻变了。
要完,现在就算陛下放过他了,父亲也会把他打残啊!
他就不该为那个作死的小舅子跑这一趟!
杞翃一个踉跄,顶着众人诡异的目光回眸诧然询问:“你说什么?!”
其他人:这真是杞翃杞统领吗?该不会是假冒的吧?杞统领怎么会这么轻易踉跄?
殷玖憋着笑,面上一片淡定地再次重复道:“此人要偷太女的发簪。”
杞翃:“倒是厉害。”
说要偷别人的发簪正巧被那人听见了还一脸高傲不屑说着“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确实厉害到炸。
那个人讪讪笑着:“不过一个玩笑...”
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承认自己是认真的!不然别说自己了,整个家族都会被连累!
袭弭轻飘飘地投来一眼,“呵。”
杞翃没空管他的事,他看了殷玖一眼,确认她不过是想给此人一个教训而不是真怒,这才道:“本官如今与殷寺丞有事去办,此事暂且搁置。本官会上报给陛下。”
听到杞翃的话,那人面色由苍白变得红润最后变得惶恐。
他一定会被父亲打出家门的!
袭弭为那支发簪付了钱,顺便给了一些封口费,施施然离开。
殷玖也和杞翃走了,徒留他一人欲哭无泪。
......
“发生什么事了?”
路上,殷玖如是问。
杞翃心中焦急面上却不显,为了顾及她没有用如往日那般的速度前去,闻言微微沉默,良久方回答道:“陛下说,他在寻乐楼等您。”
殷玖往日总是带着三分笑的面容闻言一片空白。
寻乐楼...那不是帝京最大的销金窟吗?
她立刻加快了脚步。
要是让人知道陛下去了那里,比知道陛下去听戏了更糟!
而且她保证明日陛下桌案上会有一本群臣的请愿书!
趁什么事都没发生之前,赶快去阻止,以免陛下一个不顺心就拆了寻乐楼让天下皆知陛下今日去了那儿!
她步履匆匆,却不忘问一句:“为何是你来寻我,而不是奈止?”
平常不都是奈止负责她吗?
杞翃脚步不停,许久,才回答:“陛下觉得我的脸过于醒目了。”
怕有人认出他,打搅了他的玩耍。
故他籍此来寻殿下。
殷玖沉默良久,良久方叹道:“辛苦你了。”
......
墨懿执着奈止方才买来的扇子走入寻乐楼,入眸便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他不动声色地执着扇子站在门口,如误入狼窝的羔羊。
老鸨迎了上来,笑容满面且夸张:“公子里面请~”
墨懿“嗯”了一声,抬脚迈步而入。
奈止一袭女装打扮,也随他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