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纤白懵懵地:“爬山...”
北赠顿时长长叹了一声,从他怀中取出玉簪,丢向山上。
宫纤白面色微变:“你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一个人影显露出来,接住玉簪,毕恭毕敬地递到宫纤白面前。
北赠冷笑道:“卿暝回来了没有?”
那人仅仅道:“请随我来。”
北赠皱眉,“你可知此物...”
话未尽,宫纤白便捂住了他的嘴,对着那人笑道:“多谢领路。”
已经到这儿了,何必节外生枝。他们的任务是见那位老祖宗,不是和卿淡昽杠。
他们随着人从密道直接入了北辰。
那人将他们送回后,便再次施然离去。
仅仅一山之隔,外面是平原辽阔,里面是满目雪色。
北辰的雪,四季不化。
北辰的历史,宫纤白很早就听族中长辈说过了。
一种说法是,第一任圣主死后,将自身化为结界,隔绝了天道,人为制造出这样一块净土。
也因为隔绝了天道,天道便拒绝给他们温暖,故北辰只有雪花飘舞。
事情的真相,谁也说不清,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也并不重要。
宫纤白脑海中蓦然闪过这些话。他微微勾唇,招呼身边的人:“走罢,去救阿姊。”
北赠点头,又问道:“你有去过圣宫吗?”
宫纤白苦笑地摇了摇头,“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去过。”
宫家是晏家的附属,充其量不过异性旁支,怎么可能有那种权力。
北赠听到这话,微微笑了。
宫纤白有些毛骨悚然:“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北赠笑着答道,抓着他的衣领突地往前冲,“只是...罢了。”
宫纤白没有听清他放轻声音说的那几个字,还是懵的。
然后,他看见北赠手起匕落,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了艳丽的梅花。
宫纤白顿时发出了哀鸣:“你在干什么!”
“我在尝试搭便车。”
......
宫纤白坐在囚车中,对着北赠翻白眼。
后者露出了纯良无辜的笑:“杀了一个贵族,我们一定会得到那位大人的亲自接见的。”
只不过是在刑牢里见。
他们出发迟,卿暝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怕卿暝不带他们见那位大人,只能用这法子了。
毕竟那位大人可是经常去刑牢的,他们去一定会碰上的。
而且,就算这个贵族的亲人准备私下将他们处刑,也还有他呢。连十家都不算的贵族...呵。
宫纤白:“呵呵。”
再信这家伙的鬼话他就当着墨懿的面叫墨毓阿姊!
但如今既然已经搭上这趟便车,也只能等着到圣宫再说了。
宫纤白握住怀中的令牌,眸色诡谲。
唔,就算要被私下处理,他还有落齐给他的令牌呢。
两个人都想好了退路。
宫纤白忧郁地道:“还有多久到圣宫啊...”
“最多两日。”北赠胸有成竹地道。
快要可以见到兄长了!
这时,车似乎停下了。
宫纤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向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门缓缓将要开启,北赠抓住怀中藏着才剩下的匕首,严阵以待。
门打开了,一个男子站在门口。宫纤白看着他,只闻来者笑得礼貌地问道:“哪位是宫纤白宫公子?”
宫纤白按兵不动,看着他。
北赠也没有多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匕首在怀中蓄势待发。
来者似乎是察觉到他们不信任他,微微躬身,道:“祖宗遣我来请宫公子。”
见他们还是没有动作,他微微皱眉,直接进去把两个人都拎出来,“罢了,两个都带给祖宗罢。”
宫纤白看到原本押送他们的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看着他们离去,心中信了几分。
北赠伸手欲攻击他,他却松开了抓着宫纤白的手,止住了他的攻击,微笑道:“你是长夷的弟弟吧?”
北赠没有回答,却悻悻地收起了武器,挣开了他的手,面色冷淡地站在一边。
被松开的宫纤白已经站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露出礼貌的笑来:“阁下是谁?”
“我叫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