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这任圣主是前圣主和巫氏早些年生下的,前圣主效仿老祖宗父亲的行径,把那庶子丢给圣主养,养着养着就养出感情来了。”子桑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强调道,“当然,老祖宗的那位妹妹不是庶子,甚至堪称卿氏的天才,可惜嫁去外域英年早逝。”
宫纤白听八卦听得很开心。
有专人解释跟他问别人别人只透露出零星信息让他蒙比起来感觉真是太好了!
“然后,那庶子心被养大了,给圣主下了药,篡位。”
宫纤白听到这儿一脸懵逼。
蛤?他没听说过啊!
北辰圣主换了一个,即使那没有坐几日帝位,他也该知道消息的。就算那时他年纪小,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
“为了给北辰所有庶子做榜样,他当众折辱养他长大宠他的圣主,打断手脚,折断手指,在要剥皮示众的前一刻,祖宗出手了。”
宫纤白听到这儿越发懵了,“十家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自顾不暇。”子桑摇头叹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众家庶子起来谋反了。而且庶子,终究不是外域人,还是有内力在身的,加之十家家主都在圣主身边服侍,也被下了药。他们受制于人,不敢轻举妄动,故让庶子猖狂。”
宫纤白眨了眨眼睛,“十家家主这么蠢的吗?而且圣主身边的二祭我记得精通医药...”
“那个给他们下药的,就是长夷。”
那时,他们全族因遗训,不得那位祖宗之令不得离开那方地域,只能跪在祖宗宫殿前,希望他能出手,最不济也请他允许他们出去阻止。
即使不过杯水车薪,此举不过扬汤止沸,他们亦想尽犬马之劳。
暴虎冯河,死而不悔。
听了这话,宫纤白更蒙了,“蛤?等等,别说长夷了,即使是大祭,他们也不会那么大意吧...”
“长夷是圣主安排在庶子身边的人,没想到反水了。”子桑冷冷道,用力过猛直接捏碎了茶盏,“但还有一个原因,也或许是他们那天脑子集体被替换成猪脑了才被成功,总之,这就是史上第一次北辰差点被起义成功的事件。”
宫纤白:“...”噗。
原本还很严肃的,听了最后一段话差点笑喷哦。
子桑似乎是察觉他在心中笑出声了,凝着眸沉沉地看着他,语气冰冷:“你能想象当时圣主的心情吗?”
这种事,竟然还笑得出来?
宫纤白试探道:“懊恼?悔恨?认为是自己的错,没有认清白眼狼?”
“你想得未免太浅了。”子桑面上的笑已经消失。他跪坐在他面前,手指点在桌案上碎裂的茶盏碎片上,无意沾染水渍,他双眸紧盯宫纤白,声音冰冷,“是一个几千年,甚至万年的国家,要毁在自己手中的那种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的痛苦与憎恨。”
他没有站在那个位置上,没有那种感觉,却仿佛身临其境般地想象到。就像他们一族那时跪在祖宗宫殿前请他出手救圣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的那种心情。
痛恨,憎恶...恨自己无能为力,恨祖宗效仿天地。
但还好,祖宗出来了。
“若不是祖宗出场及时,北辰...就真毁了。”子桑终于将目光从他面上移开,让人来收拾碎瓷片。
一时无言。
宫纤白身为庶子,本是没有资格得知的。他听说这件事,舌头有些打结,却还是心存幻想:“不至于吧,那庶子再如何,也姓卿不是...”
“那庶子本就没有资格活着,更何况姓卿。”子桑道,面容上写满鄙夷,“更何况,一个庶子...怎么可能镇压住其他人。”
若是那庶子真成了圣主,北辰算是完了。
他大力提拔庶子,就会惹得其他人不满,提拔普通人,庶子也定会不满。他又没有镇压叛乱的武力,亦不能以暴制暴,北辰终究要完。
宫纤白呐呐,不说话了。子桑似乎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也是庶子,沉默下来。
良久,子桑才继续开口:“圣主准备用秘术把前些天抓回来的那个女的锁在几百年前一位圣主的身体里,让她永寿,和祖宗作伴,一起守护北辰卿氏。”
宫纤白蓦地站起:“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行。”子桑抬头看着他,眸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