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也就一夕的功夫,柳家钱财充公,兄弟子女接连死于狱中。再待柳凤寒得信赶去江萍,柳家已是家破人亡。
家资累万,换来的却是冤狱冤死。柳凤寒一气之下便赶来了邺城,满城抛洒讼文,时刻紧逼鸣冤! 只可惜,他这冤还尚未传达天听,自个便被投入了狱中。
言止于此,大理寺正偷偷窥了眼周如水,见她面色无异,才继续说道:“千岁当知,这狱讼二字,狱为争罪,讼为争财。臣等在朝为官,自该声听狱讼,求民情,解民困。只是这柳凤寒,实是不知好歹!”
寺正为官多年,颇的是圆滑世故,这般说来,便是有些不吐不快,有苦要诉了。
见此,周如水轻轻一笑,轻道一声:“他确是跋扈。”又扭头问寺正道:“怎么?他如何叫你为难了?”
这口吻一听,便是与柳凤寒相识一场。如此,寺正心中也定了主意,侧身低头,凑近周如水,小心翼翼地说道:“便如臣方才所言,柳家确是受了冤,只是方垓那贵人权倾朝野,实在难缠。臣前岁将柳凤寒抓来,也是见他有骨有节,想要救他一命。哪知他概不领情,倒将臣与那些个只知献媚,不辩是非的祸害之徒视为一路货色!”说着,寺正面露不忿,吧唧吧唧嘴,冷冷哼道:“如此,臣少不得教他多吃些教训,多食几餐牢饭!”
周如水心知,这话怕是真假参半,事实也并非全是如此。又知寺正此人虽是圆滑却是好官,这些年来,为民争利的事办下不少。遂也由着他遮掩,白玉无瑕的面庞上浮着浅笑,挑挑眉道:“得了,本宫知你秉公执法,刚正不阿。你便直言,方垓那权倾朝野的贵人是谁名谁罢!”
外头阴沉沉下着雨,稀里哗啦的雨响,如是天也要压下来似的。
寺正嘿嘿一笑,对上周如水直勾勾的眸子,一顿,如是窃语般地低道:“臣也是近日才知,那方垓,正是谢公的妻舅!”
“谢公?哪个谢公?”周如水声调一提,轻蔑问道:“可是废相谢浔?”
“正是。”
“他的妻舅怎会姓方?”周如水撇了撇嘴,脚步不停,跟着寺正步入狱门。
一旁,守在门前的狱卒恭敬站着,见了二人,更是毕恭毕敬不敢出声。寺正接了盏油灯,举在前头照路,一面照应着周如水,一面恭敬回道:“若照实说来,实是一媵妾之弟。只那媵妾颇为受宠,遂家中的鸡犬也就愈发地猖狂了几分。”
闻言,周如水脚步一顿。
狱中黑漆,隐有哀痛之声,她的一双眼眸却在红烛的映照下亮得惊人。只见她樱红的嘴角慢慢勾起,摄魂夺魄般,冷冷的,轻嗤着说道:“宠妾灭妻!纵亲触法!他谢浔,真是嫌命太长了!”
这话中弥漫着无尽的冷意,叫一旁的寺正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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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知道件大事,我的《亲爱的爱情》被一个特别没脸没皮的人,中译中,几乎原样搬抄了,现在正在努力维权中。
很难受,毕竟我笨,文笔也不好,写起文来费劲的要命。
满腔热血,被浇得透心凉。
深感原创之难,网文抄袭之风太盛。
还好有你们的支持和陪伴,感谢一路陪伴的读者朋友们,若没你们,真写不下去。
感恩^ - ^!
第154章 浪成微澜
牢狱之中免不了阴森凄清, 更又透着死气。
周如水独自入了牢门,窄小的牢中潮湿鄙陋,柳凤寒对墙躺在草垛上,似乎已是入眠。
她微微一笑,轻轻走近, 便缓缓蹲下身去, 捡起一根蒲草, 戳了戳柳凤寒美得豔丽的脸。见柳凤寒眼睫微动, 泠冽地扭过头来,这才起身,美眸微弯,有意逗他道:“你那绝情无义的家人早便将你除族!更逼你摁下欠条!不过留你一袋子歙饼三条绳!这般, 你又何必为了他们搏命求那身后名?”
彼时柳家的无情历历在目, 方知他竟是一意孤行为柳家出头, 周如水也是愣怔了一瞬。
这头,柳凤寒乍见了她,亦很是愕然。他盯着周如水, 满目的不可置信,眼中的冷冽顷刻间便化为了一小簇隐不可见的光亮,眉头一蹙, 忙坐起身来,扬着墨羽般的眉问她:“你怎知我在此处?这般来见我,可会连累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