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拎着两只大烤鸭,顿时引起了旁人的注目。
一见是她,那原生艳羡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可怜。
但其中也少不了不善的打量,是把她当做了肥肉待宰割了。
听说是个薄弱女子,也没什么人陪同;更听说,还带了个孩子,应该是个寡妇,真可怜!
毁容寡妇还得了个拖油瓶生活。
还未到跟前,木板门“吱”地一声就开了,苏絮不禁奇道:“今天真是懂事,还会迎接我了。”
“我一向尊老爱幼。”小花逸偷偷咽了口水,脸上还一本正经。
说话间小肚子一挺,更鼓了,暴露了些什么。
苏絮逗他:“别显得我没给你好日子过似的,正宗津门出品的烤鸭!限量款,千金难求。”
花逸翻了个白眼,还是附和道:“那你很棒棒。”
随手将门关上,木板门一摇晃,整个都脱落下来,就要砸在花逸身上时。
一灵力弹射而出,板门整个炸裂开来,漫天木屑飞扬。
苏絮闻声转身查看,被木屑溅落了一身,讷讷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见花逸眼中的控诉,苏絮有点心虚:“这房子,其实挺好的。就,很朴素,修道之人,不可沉迷外物。”
花逸拎过烤鸭,抿着嘴不说话,只向桌边走去。
无端感到内疚,苏絮挠了挠头,拿出平安符,说道:“来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花逸接过平安符,抬头盯着苏絮。
被盯着不自然,苏絮不自觉摸摸袖口,问道:“干嘛这样看我?”
小孩闷哼一声,低声道:“看你会不会哭鼻子。”
苏絮轻笑,摘下头巾,天气热,脸上闷得慌,依靠在窗台:“我哪那么脆弱。”
午后的阳光直射,苏絮脸上是不自然的白,靠近耳旁的大半个疤痕更加清晰。
花逸欲言又止,如今城内风语流言的,他也有耳闻。
苏絮本应在宗门当一个得意弟子,如今无人识,还容颜有毁。
带了自己,又平白担了个不好听的名声。
见小花逸难得的担忧模样,又想起早上的捉弄,苏絮也起了逗弄心思。
蓦地凑近小花逸跟前,直愣愣地看着他。
小花逸心里发憷,声音也有些颤抖:“你……干嘛啊?”
“小模样还挺好看。”苏絮伸手抓了一把花逸脸颊,一雪前耻。
花逸脸一下子涨红,想骂什么又梗住,顿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悔恨极了。
“你……这是轻浮,耍流氓,无耻,丧心病狂,乱·搞!”花逸很是痛彻心扉。
苏絮扶住额头,“别别别,花逸,我一定砸锅卖铁送你上书院。骂人,也是讲究文化的。”
花逸一听,有些犹疑地劝导:“你要改邪归正呀。”
“行行行,我改。我以后天天把你当祖宗供着,你就是我爷爷。”苏絮心想捡来的孩子心思脆弱,还是要多些哄着才行。
花逸果然很满意,开始恩宠起烤鸭。
饭饱,花逸擦了擦小嘴,满足地打了个嗝,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活像只吃饭餍足的小猫。
苏絮正色起来,蹲下去对着他说:“花逸,跟你说件大事。”
花逸一听,也坐直,眼睛眨巴眨巴。
苏絮在怀里掏啊掏,艰难地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单子。
单子图案排版倒是精良,有几个字显眼得很:“渡业大会,天选之子”。
花逸一看,嫌弃地转过头:“什么东西呀,辣眼睛。”
眼前人捏着传单,凑近,小声道:“我们去打架。而且你看。”
一指传单底端加粗小字:“前十胜出者可入天院。”
花逸一挑眉,鄙夷地看着苏絮,不料后者却笑得更加灿烂。
花逸心头一跳,手指一伸:“你别说话!”
苏絮贼兮兮地说:“我去肯定进不了,你去呀,你去肯定前十,我看了规则,少于14岁数为少麟组。到时候你定能脱颖而出!”
花逸顿时觉得头痛,不想理她,前一秒还说把我当祖宗,下一秒就要把我当苦力。
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没好气问道:“天院有什么呀?”
“降露。”两人沉默下来。
降露,传说中世之灵药,能疗死肌,生白骨,续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