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问题,就一个女子,还带着个小孩;待会就先捉住那个小孩。”
“两只津门的大烤鸭呀,肯定有不少藏私。至于那女的嘛,嘿嘿……”
几人窃窃私语,将迷烟捅入窗内,估摸时间差不多,就要破门而入。
不料一推,门竟纹丝不动;再推,还是不动;几人合力,板门依旧不动如山。
几人气急败坏,用脚大力一踹,板门骤然面向几人倒下,发出了剧烈的响声,惊起了一阵虫鸣。
真是扇有性格的门,苏絮远远听到响声,赞叹道。
城外巡逻队被响声所惊动,姗姗来迟。
就近已聚集不少看热闹之人,都望着门下几人,很是惊奇。
巡逻队队长青弈阻止了旁人向前:“有术法痕迹。”
“这……”众人面面相觑,在主城外施法,胆子有点大吧。
青弈手持破刃,遥指板门,正要运气。
众人不禁屏息,一早听闻,青弈队长破刃一刀使得极好,矫似游龙。
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下,板门却悠然一变,化为单子飘下,青弈用刀挑起,另一手抓住隐不可见的发丝。
旁人怔住,有人带头鼓起掌来:“青队长功力又有长进。”
“是是,这刀风当真是烈。”又有人附和。
青弈只淡然点了点头,全然收下称赞,虽然他那刀还没拔出刀鞘,哪里来的刀风。
带队整理盘查,低头又望着手上的单子与发丝,这门还能屈能伸了,有意思。
苏絮一路抱着花逸运气行走,在城中飞跃行走,忽的一顿。
花逸刚要发脾气,感觉不对,抬头一看,神色凝重起来。
只见苏絮脸上红色疤痕竟像是生命一般,暗光流动。
苏絮捏紧拳头忍耐,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边低头说:“莫怪我,莫怪我。”
花逸心觉奇怪,就见苏絮左拐右拐,到了一座极富丽堂皇楼的侧门,与守楼者交接了信物。
进了楼,满目琳琅粉气,花逸顿时身体僵直,这竟是座花楼!
苏絮捂住了花逸双眼:“小孩子不能看奇怪的东西。”就飘然到了楼上里间。
这房里倒还是整洁,花逸四下打量。
又见苏絮抬掌就往疤痕处打去,急忙捏住她手腕,低声道:“忍忍就好。”
苏絮已满头大汗,袖子被揪得破碎,破口大骂道:“被关在幽谷还不安分。我这脸就还不要了,看谁耗得过谁!”
花逸捏着她手腕也不敢放手:“那厉卿然虽在你身上下了咒印,但早被谷主化解大半,如今还能驱动,应是拼了命了,看来是在负隅顽抗了。就是不知还有多少咒奴。”说着最后小声起来。
咒奴一直是苏絮心病,相传成为咒奴者一心奉施咒者为主,言听计从。
此法以蛊虫寄居咒奴体内,施咒者鲜血喂养,久之蛊虫同化寄居者,是其人也非其人也。
起初盛行时,被喷为邪术之风。
但在传闻中,前朝恭瑜公主竟能驱动此法,使得凌霄宗弟子秋光舍弃宗门,与其归隐田野。
便有不少痴男怨女苦求此法,更甚有传,隐匿的暗牒、死士,甚至高位上那几个,都早已被此法控制。
苏絮是被施咒者刻意在脸上留下烙印,自己愤而毁去故留下疤痕,只是疤痕也正好可以遮掩烙印。
苏絮眼睛血红,鬓角濡湿,反握住花逸的手,死死盯着他。
花逸垂下眼,挑开她手上金线,输入灵气。满室寂静,屋里两人相顾无言,心思各异。
苏絮看着花逸输完灵气,小脸色惨,心生愧疚,正要说些什么。
花逸只背过手就往床上躺,一副不用谢我的潇洒模样。
当初是苏絮使花逸灵体成型化人,起码他们两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一直相伴走来,机缘巧合之下,又结为共生契,花逸助苏絮化解咒印,苏絮护花逸周全,免去幼体行走的不便。
待稍作歇息安顿,苏絮将头巾维系好,轻轻合上门离开。
床上花逸蓦得睁开眼睛,盯着阖上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外一婀娜女子正端丽等待,恭敬说道:“楼主在等你。”
苏絮跟着她行走,一路向上,到了顶楼里间。
女子顿住微笑,而后转身离开。
苏絮推门,望向房内,一男子戴着金色面具,修身而立,依靠窗台,身着玄色衣服,金丝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