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废,整幅画都毁了,杜清圆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将画放到一旁,也不看魏氏,就这么垂着头站着。
魏氏见此,哪里还有什么火气,将杜清圆拉到自己跟前,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圆儿,你未中童生之前,吵着要学画,爹娘都允了你,但现在你既已入了书院,就该要老实读书,以你的聪慧,再加上你爹的教导,只要收了心,一个贡生不成问题,甚至连进士都不是不可以!”
“圆儿,你一定要好好想清楚,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
“可是娘,我作画难道就没有前途了吗?”杜清圆不甘的反驳。
魏氏刚想说当然没前途,但又怕打击了这孩子,“不是说没前途,只是万事都应该分个轻重缓急,像现在,圆儿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读书,然后在科举上考个好成绩!”
杜清圆心中有无数句话想说,只是都被她憋在了心里,她前些日子玩闹太过,爹娘都没有讲她,如若现在跟娘唱反调,估计以后恐怕是真的再也不能作画了。
杜清圆抱住魏氏的胳膊,将脸埋在魏氏怀里,闷闷的说:“娘,我晓得了!”
魏氏见此又有些心疼,可在此事上她是万不会改变态度的。
“圆儿,你将来就会知道,爹娘都是为你好!”
在大夏,不读书,又哪来的出路呢?
☆、比试
一日的时间也足够杜清圆弄清楚书院内的基本情况,而她也终于知道,陈书最终还是上了书院,只是因为径庭书院分班是按童试的排名分,甲班取书院报名的前十五名,除去上私塾的,杜清圆班级的最后一名其实已经排到了童试的前十八了,但因为陈书排名二十,故而只能上地乙。
午时休息的时候,杜清圆跑到乙班找陈书,发现他正要吃自己准备的干粮,看着那干巴巴的大饼,连口喝的都没有,杜清圆不由分说,将陈书拉到了书院外的食馆里。
径庭书院是午时让学子吃饭休息,但因为只有一个时辰,所以,学子们一般都不会回家,而是选择带一些干粮,也可以在书院附近的食馆吃饭,只是这里因为地利的原因饭菜的价格普遍偏高,所以去这里的一般都是家中条件不错的。
陈书有些不安的坐着,他听说在这里吃一顿饭最少也要十文钱,他哪里能吃的起!
杜清圆见他神色,哪里不明白,“陈书,没事,这顿老大请你!”
“可...”他刚想说这也太贵了,就被杜清圆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杜清圆戏谑地看着他:“哦,那我之前送你的书可比饭食贵多了,你要不要还给我啊!”
陈书立马识相的闭嘴了,好吧,老大这样照顾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他要是不停的客气推辞,反而伤了情分。
他刚镇定下来,就感觉到有一个人在他旁边坐下,陈书扭头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他愣愣的唤了一声:
“陵,陵大哥!”
“嗯!”
江陵朝他点了点头,陈书他自然是认得的,圆儿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除他之外,就是这个男生和圆儿关系最为要好!
圆儿从小到大,不知“偷”了多少书给他,想到这里,江陵有些微妙的看了一眼陈书。
感受到这股视线,陈书一激灵,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杜清圆在旁看得憋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陈书和陵哥哥也算是旧相识了,陈书却偏偏怕陵哥哥怕的不得了,一见到他就浑身打怵,明明陵哥哥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上菜的时候,杜清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哎,陈书,还没来得急问你,上回你跟我说你爹娘不同意你上书院,后来怎么了,你怎么又上了?”
陈书正在大口的吃着饭,见杜清圆问自己才道:
“这次的学费是我大伯出的钱,我大伯说我上书院的学费都由他来出,但在轮到我乡试的时候,我要考不上贡生,就得跟着他做生意!反正我已经考取了童生资格,又在书院读了这么些年书,出去跟着他做生意也能混得开!”
虽说在大夏,商人并不被人十分看得起,但若要从商,也最起码要能识文断字,若是能有个功名,像童生资格啊,生意场上也能更加顺利,因为在谈及合作的时候,人们更加倾向于选择有功名的那一家。
但即便如此,读书人也很少有去从商的。
杜清圆见他说到后面情绪有些不高的样子,便安慰他:“你大伯是吓唬你呢,他都给你交了学费,可见是疼爱你的,再说,你比我用功刻苦多了,成绩又不差,怎么会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