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娴薇瞥了一眼杜清圆的方向,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
不过,这种无声的宣战多没意思,方娴薇在下课的时候就叫住了杜清圆,“喂,我有事跟你说!”
杜清圆正在往外走,看见方娴薇来者不善的和自己说话,那鼻孔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当即心中冷哼一声,谁爱搭理你!
于是也不睬她,径直往前走。
“哎~”方娴薇不敢置信,她竟然无视自己,当即就追了过去,按住了杜清圆的肩膀,“喂!”
杜清圆这才停住,将肩膀上的那只手拨开,回过头来面容不愉地道:“首先,我不叫喂!”
“其次,你要有事跟我说,就好好说,别在那么多人跟前拉拉扯扯!”
“你——”方娴薇哪里是个好脾气的,当即就要发火。
杜清圆见周围人都慢慢看向这里,一把拉住方娴薇,“你什么你,跟我来!”
方娴薇没想到,杜清圆个子不高,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力气竟然这么大,竟真的将她给拽走了。
杜清圆来到一颗树下,这才停住了脚,方娴薇将她的手一把甩开,“你拉我作甚?”
“不拉你来这儿,让你在大庭广众下跟我吵吗?”见方娴薇嘴张了张,杜清圆立马堵住她的话,“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娴薇觉得,这人生来就和自己犯冲,她狠狠瞪了一眼杜清圆,这才道:
“杜清圆,马上就要入学考了,我们来比试吧!”
杜清圆一脸疑惑,比试?这人又作什么妖,“什么比试?”
“比谁能拿这次的第一啊!”
杜清圆白眼一翻,她当是什么呢,“我不要!”说完转身就要走。
“杜清圆,你是不是怕了,还是说,你这次童试第一本来就是凭运气拿的,所以现在不敢跟我比了!”
见杜清圆不搭理自己,方娴薇心一横,接着道:
“杜清圆,你这个胆小鬼,我要是你,就没脸天天和江陵哥哥这样优秀的人呆在一起,你就不会自惭形秽吗?”
杜清圆噌的一下停住,顿了一秒,又蹬蹬地走了回来。
“激将是吧,行!本姑娘就吃这套,跟你比了!”
☆、提问
杜清圆百无聊赖的托着腮,耳中是夫子略带些苍老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杜清圆的眼皮越来越沉。
她的胳膊支着头,却明显不稳,瞌睡间,杜清圆手肘微晃,头随惯性往前一磕,身体一惊,终于清醒,她偷偷往讲台上瞟了眼,还好,夫子视线正对着书本,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里,警报解除,杜清圆迷迷瞪瞪,又开始头脑打晃。
坐在杜清圆后排的一个女子在她头点个不停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心中咂舌,前面这位的胆子可真大啊,经义课上也敢打瞌睡,这要是被夫子知道了...
好在夫子在对着书本讲课的时候并不喜欢到处走动,因此并没有发现杜清圆在底下的动静。
一节讲完,李行健稍微歇了歇,眼睛扫了一圈,见底下的学子俱是迷茫的眼神,心思一动,就问了个问题:
“老夫刚才给各众讲解了一遍,现在,有谁能回答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何解?”
说完在下方环视,似乎在挑人回答。
刚才还神情迷茫的学子立马精神一震,不自觉的将身体挺直,眼睛却慢慢垂下,不敢与他对视,心中不停地默念,不要喊我,不要喊我!
杜清圆上课惯常开小差,但奇怪的是她从未被夫子抓到过,或许运气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总能在特定的时候回过神来,比如现在,在夫子刚刚问众人那个问题的时候,杜清圆身上某个紧弦似乎就自发的绷紧。
脑袋瞬间清醒,教室里安静的吓人,杜清圆悄悄将支着头的胳膊放下,在夫子的目光扫过来前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坐姿。
“丁宇!”
坐在后排的一个青衫男生颤巍巍的站起来,看见夫子肃立着的脸,他说话都说不清楚了,“知,知我者谓我心忧的意思是,是...”心中越发着急,他刚才没注意听,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旁边,然后,他就收到了“老兄,我也爱莫能助”的表情。
“是什么?”
丁宇涨红了脸还是没憋出一个字。
夫子冷冷瞥了他一眼,“学而不专,你就站着,什么时候知晓了此话的意思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