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闭的双层窗帘,没有一丝缝隙,阳光无法放肆打扰,屋里只有一盏远处的台灯亮着,暖黄的光亮静静洒在身上。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淡淡的雪松木香。
气氛暧昧到令人心跳加速,仿佛点燃激情的催化剂。
说完那句话之后,顾倾就这样撑着身子看着,已经很久了,仿佛在等她说话,又仿佛只是静静地欣赏。
司谣脸红了,心噗噗噗噗直跳,酝酿很久,很小心地说,“顾倾,我肚子饿了。”
刚吃过早餐,其实一点儿没有饿,只是还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她从来没被他放到过这样的一张床上。身边没有其他人,她收到了危险的信号。
他嘘一声,很轻,“让我再看看你。”
不敢再看他深深的目光,司谣头偏了过去。留下一个柔美的侧面。脖子上的线条,拉扯出小小的性感。全然不知这是一种诱惑。
清晰的吞咽声,他将唇吻在她光洁的脖子上,灼热、缓慢地移动着,像个朝圣的信徒,一点儿感觉不到轻薄,反而更像是虔诚。他在她耳边说:“知道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你是真的。”
从两周前见到她的第一面,他一直一直一直不敢相信。可九年的时光拉扯出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他不知道该如何再次靠近,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次开始这段感情,有些茫然无措。既着急,又按耐不住。
所以愤怒,所以懊恼,所以在她或许需要安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被她再次丢下,根本不需要他存在的时候,才会那么口不择言。其实更多的是恨自己,和自己生气。
他回来得太晚了!
冷静下来,这些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居然想了很久。
不过那时他的确在想,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人是不是更适合她?他是不是打扰他们了?自己挣扎着回来错了吗?
但一切都值了。
被他撩得奇痒,司谣感觉自己就快被他逼到窒息,轻轻地喘着粗气问:“你还要看多久?”
“一辈子。”他很贪心,“霍司谣,这次是你自己扑过来的。别想再从我身边溜走了。”
司谣下意识动了动被他压着的身子,“那就更应该去找吃的了。否则我敢保证你最多只能看我一个星期。而且会越来越丑。”
“太短了。”不够。从床上站起身,顾倾整了一下银灰色的马甲,瞬间恢复得体的形象,“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西餐酒店就有,味道还不错。”
可很快,被他否决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等我。”
看得出,因为她的到来,他很激动,但却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跳起来。
在房间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他甚至懊恼地抱怨:“霍司谣,你让我措手不及了。”
那晚准备仓促,他居然没有一件舒适的便装可以穿出去陪她逛街,去陪她在阳光下晒幸福。像过去那样。
里面全是清一色的西装领带和马甲。太职业了。不太像她的男朋友。
司谣偷偷侧了下丨身,支着脑袋看他“手忙脚乱”,微微笑着,“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啊。”
他穿什么都这么好看。只要是他就好了。
“吃完饭,我们去买衣服。”顾倾终于无奈放弃了,关上衣柜,把手插进裤袋,随意地靠在门上,身躯修长而挺拔,“反正你正好也没带换洗衣服。”
司谣点头,盘算着怎么也要买套睡衣吧!不然今晚……
“对了,昨晚……你和阿姨说什么了?”离开衣柜,顾倾走进旁边的洗手间,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衫和头发,一边似有似无地问。
司谣羞得满脸通红,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很小声很小声地撒谎:“说你回来了,可能还喜欢我。”
顾倾顿了一下,微微偏头看向门边,“阿姨她……怪我吗?”
“顾倾,”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司谣很认真,“如果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我们却半途而废。最后,对得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