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司谣压根儿没心情去想这个问题。
“这家伙也真够神通广大的。司谣,他不会……真想找你麻烦吧?不行,大不了今晚我陪你去同学会找他说理。正好当年那么多见证人都在,看谁理亏。”王晓越想越生气。
“算了。好看吗?”何必呢?越理会,他只会越来劲儿。再说两个人的事,在那么多同学面前说出来,除了让人看笑话,还有什么意义?
的士开到一半,司谣缓了过来。突然感觉很累,转头对王晓说:“我想回家睡觉。”
“你肚子不疼了?”王晓依旧很不放心。
“不疼了。已经过去了。”就像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其实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没时间反应,也没想好怎么面对,情绪才会这么过激,“放心。他如果再找我,我不会再这样了。”
不过,还会有吗?感觉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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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司谣给霍太后打了个电话道歉,未免她担心,没将吃多了辣椒的事告诉她。
自从九年前霍爸爸去世,司谣和霍太后就从来没吵过架。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她有最深刻的理解,今天是真的气急攻心才会对霍太后发脾气。
不过这通脾气发得也挺值,估计有段日子霍太后再不会因为相亲的事来烦她。
经过这件事,司谣深刻体会到相亲那就是一个坑。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见到什么样的奇葩。
如果是九年前,司谣不会觉得顾倾是个奇葩。但经历了今天这一出,她却对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王晓说得很对,他绝对是个厚颜无耻到极点的奇葩,而且还有点儿变态。
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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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外卖,吃过晚饭,司谣还是把王晓赶了回去。王晓的父亲早年从单位辞职下海经商,在市里开了几间连锁超市,家族生意,没什么人帮忙打理。王叔叔几年前查出三高,为了让他多多休息,享受生活,王晓刚接手生意不到两年,所以平时也挺忙的。难得有个周末陪男朋友,司谣不想拆散他们。再说她也想一个人静静。
王晓的男朋友樊彬也是美院毕业的高材生,不过后来留校任了教,现在已经是副教授级别。美院离她们居住的市区很远,得跨两个区,坐地铁也要一个多小时,樊彬平时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市区。
当初才进美院时,家世不错的樊彬本来看上的是文雅、气质,带着浓浓忧郁的霍司谣,但她那时候受伤太深,实在没勇气也没心情开始另一段感情,看着樊彬不像一般的公子哥,人很老实,就趁着学校舞会把他介绍给了王晓。谁知两人一拍即合,前前后后也谈了七年多了。正准备着结婚,所以司谣更不想这时候因为自己的事影响他们。
把王晓推出门,司谣便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随便播放着广告。发呆一样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起身冲了个凉。回来听着一出肥皂剧,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透过间隔后面的卧房窗户甚至见不到C市灯光工程营造的璀璨夜景。看来已经是深夜。连霓虹灯都闭上眼睡觉了。
正打算起身喝杯水就上床接着睡觉,却听见门外依稀传来悠扬悦耳的歌曲声。从毫无瑕疵可言的音质就可以断定一定是今天刚搬进来的那户租客。
这么晚还放音乐?
这人播放的是一首十分经典的老英文歌--Right here waiting.而且是司谣最喜欢的那个版本,Richard Marx倾情演绎。
沙哑磁性的男声深情地唱着,仿佛可以撩动起人们心里早已死水一般的那片心湖。尤其这首歌的歌词……
司谣在门后静静听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开门,跟着打开房门把头探出去。
最先探出头来的是斜对面的那位小伙子,估计正好住在这人隔壁被音响声音吵醒,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抱怨:“都什么时候了?虽说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也不能大半夜把声音开这么大呀!”
打开门后司谣也觉得这人的确缺乏公德心。
“要不,你俩谁去敲门打声招呼呗!”隔壁的高冷美女穿着一身丝质睡衣走出来,依在大门口的门框上抄起手,一副等着别人得罪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