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跳的,事情远不至于此。”唐瑜闻声回头来,只是隔了不过三五尺的距离,却叫他感觉离她那么地遥远,仿佛下一刻,她便要乘风归去。
“你的玉佩。”她摊开手掌,一块玉佩从她手掌里落下来,透过月色,莹莹闪光。
“那日的人,是你吧,是你将我抱了回去,你一早便知道我是唐瑜,因而你一直都叫的是,瑜,对吗?”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解释得通了,可她却觉得脑子快要炸了,一下子接受不来这样的事情,便沉声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若不是和你的婚约,我此刻还在家中,也不必伤害这样多真心疼爱我的人,何来今日?”
顾怀兴伸出手想触碰她,可终究是碰不到的,他一向能言善辩,然而此时此刻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顾怀兴,都是你,是你害我沦落至此。”那话成了他醒不过来的梦魇,平生这样对一个人好,换来的却只是冰冷的指责。
这个世界好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 被喜欢的人拉黑了,有点不服气。
我觉得自己一半像唐瑜一半像锦越吧。
我喜欢洒脱而肆无忌惮的女子,若天下间的女子真能活的这么超脱方外,那也是不枉来世俗走一遭了。今日暂更如此,有点难过,人生为什么如此艰难。
所以这一段有点虐吧......
☆、第 34 章
穷尽一生,那光亮从他严丝合缝的平淡人生中透进来,他才晓得,原来世界并不是索然无趣的。
小荷才露尖尖角,风起了,荷叶上的露珠被刮跑了,落下来,秦先裴定定地站在栏杆后面,温柔的风,向脸上扑来,多少年了,那不曾降临过得而愉悦感,而今一次性地朝他涌过来,幸福仿佛潮水一般。
“永安,我要酒,最烈的酒。”
“大人,明日……”
他已然是无酒而心自醉了:“明日,什么明日?”古人说明日愁来明日愁,大不了明朝散发弄扁舟,明日,算个什么?
“哈哈!世上还有这样的事!也不枉我生而为人一场了!”
夏风,美酒,美人……他脑海里肖想着她的模样,多是活泼的与恬淡的,活泼时如山野的小鹿,娴静时又若临水照花。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呢?”又为何,偏偏让他遇上?
他生于官宦人家,幼年丧父,遵从母命入朝为官,不过是为了博母亲的安心,可官场是那样的心灰意冷,他终日冷眼看着那些官场中人逢场作戏,开始时还有些义愤填膺,再后来便是见怪不怪。
他自问心如止水,却怎样也未料到还有那山风竟能吹得开他这一潭死水。
秦先裴举杯失笑,冲着池子里的倒影敬上一杯。池子里的人也冲他莞尔一笑,温柔别具。
清荷殿
宫里燃了香,粉色的丝质帷幔飘逸着,窗子是开的,因而风一吹,便吹得鼓鼓囊囊的烈烈张扬。
“秦先裴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今日竟在御前跪着向朕要求收回他与十二的婚约!”赵元晋刚下了早朝便直直朝清荷殿来,他剑眉倒竖,一幅怒极了的样子,
聂世清端茶上来,一脸诧异道:“他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她将茶递到赵元晋面前,待他接了过去,聂世清便站到他后面,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捶着肩。
大约是因了这安抚,赵元晋的脾气渐渐收起来一些,但口气仍是不好:“朕的皇妹哪里不好了?他要做出这等令天家难堪的事!”
“皇上别理他就是,大不了将他定个抗旨不遵的罪名流放岭南。”她说得言之凿凿,倒叫赵元晋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许是感觉到赵元晋这意味深长的眼神,聂世清小声问道:“可是臣妾说错了什么?”
赵元晋摇摇头:“没有。”说着饮了一口茶,皱着眉道:“怎么是这个茶?”
聂世清盈盈拜下来道,眼含秋水,娇滴滴道:“皇上喝得一直是此茶啊。”
赵元晋摇摇头,突然直起身子道:“罢了,朕先走了。”
自古以来便是伴君如伴虎,饶是聂世清心眼再多也想不到皇帝的心思是如此的莫测与多变,倒叫她不得其解。
傍晚派去的宫女回来回话道:“皇上今个儿歇在了兰妃那里。”
聂世清攥着枕头的一角,直把枕头捏得变了形才松手,若无其事般道:“本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