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李师傅都看见你了,躲也白躲,你又惹他什么了,你也知道,他素来也不喜我,咱俩彼此了。”宫南枝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人正是乐理师傅李德勋。
宫南枝自小便对乐理五谷不分,难以入门。偏偏还得修习李德勋的乐理课,偏偏夜月笙酷爱李德勋的乐理课,偏偏他又深得其中奥妙,每每获得所有人的满堂彩,偏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非要死乞白赖学个昏天黑地。
连夜月笙都说,南枝,不喜欢就不要再习李师傅的课了,看着你痛苦,我也不好受。
诚然,上李师傅的课,真真是要把脑子废掉,手指僵硬,小嘴颤抖,却终究不得其中所以然。
后来,索性罢了李师傅的课,顿时神清气爽,天蓝蓝,树青青,草萋萋,心情真是美丽。
陆甲侧过脸来,弹了下莫雨的额头,“小雨,你不知道今晚李师傅负责所有宴会舞蹈器乐吗?”
莫雨一副白眼飘过,顿觉生无可恋。
“文人墨客,骚气无比。”莫雨冷飕飕撇出一句话。
“错,这怎么算文人墨客,我是,我是文人墨客,你忘了我的南枝小体了吗,忘了朱师傅教我的丹青了吗,我是文人墨客!他们算歌舞伶人,哈哈”宫南枝有点微微脑袋发疼,眼睛有些涩涩然。
“那一会你这个文人墨客也要上台耍弄一般吗?”莫雨拉过宫南枝的左手,松开她的杯子。
“当然,不止我,还有你,你舞剑,我作画,可好。”宫南枝眼睛突然亮的像星辰,刹那间日月失去颜色,唯独那抹幽亮深黑,炫进了所有人的呼吸。
☆、倾城迎娶
皇帝来的时候莫雨和宫南枝已经嘻嘻哈哈饮了数杯。
众人全部静音,只听风皇朗声道,“开岁之夜,群臣共饮,只当家宴。朕这一生,风雨飘摇,君与臣,臣与君,相辅相成,舟水载之,朕只愿天下苍生,平安太平,众爱卿,举杯,第一杯酒,我们敬天,天与我朝万世开泰!我朝与天,共享福寿!”
众人起身,端起酒杯共同饮下了这杯葡萄美酒。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朝与天同福寿!”
“第二杯酒,朕,要敬众爱卿,没有你们,没有北朝这般昌平盛世,民安家乐,朕,感谢你们!”风皇举起酒杯,当先饮下。
“臣惶恐!”众臣跪地,接连叩首,然后饮下第二杯酒水。
风皇环视四周,眼神光亮有神,睿智无比。
他向前起身,负手而站,许久,拿起桌上酒杯,一旁太监福禄赶忙倒进去美酒,躬身退到后面。
“第三杯酒,朕要敬曾经的敌人。”下面已是嘘声四起,众臣噤声,外院却是唏嘘不已。
宫南枝提起一颗心,掉到嗓子眼里,宫廷秘史,风皇今夜这是怎么了。
莫雨也是瞬间清醒,举杯的手哆嗦了两下。
夜月笙眸光微凛,白皙的脸庞映着灯盏的余晖悠悠清淡,看不出是何态度。
当年风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听说一度迷恋武林教派,荒废正业,而将其带上邪路的据说是他当年好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却无人知晓那人到底是谁。
因为,知道那个男子的,在风皇登基后全部秘密消失了。
自此,无人敢提当年荒唐的风皇,无人敢问那是何教派,无人可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如此让人噤若寒声。
现在,风皇提到的敌人,是不是就是当年那个男子?
一时之间,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风皇,大气不敢再出一声了。
“朕,年少时尊他,敬他,也......朕也感谢他,成全了现在的风皇,没有他,朕做不到皇帝的心狠手辣,做不到这天下独尊,现在,朕却有些......醉了,这第三杯酒,南国太子替朕饮下吧!”
众人一惊,天子赐酒,还是质子,这是何意?
段飞手心紧握,目光灼灼看着自家殿下,却不敢表漏一点痕迹。
夜月笙嘴角勾笑,眉若青山眸若寒星,起身双手作揖,“笙谢陛下赏赐!”
福禄将酒呈到夜月笙面前,“殿下,请饮美酒。”
一阵风吹来,夜月笙月白色锦袍翩然起舞,乌发卷起,仰头没有半点犹豫便一饮而尽。
福禄将空杯转给侍女,再次退身到风皇后面。
众人这才将心放下,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李德勋编排的歌舞不得不说精彩至极,开场就是一段振奋士气的水鼓舞,院中央高起的台子上面,齐刷刷摆了九只红皮水鼓,九个妖艳的舞女着面纱上台,咚咚的鼓声带起阵阵水花,激扬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