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想了一会儿,说道:“奴婢知道的。”
西凉平芷点了点头,卓青连忙就近的地方捡起了一些柳树叶子,那柳树叶子原本就是细细长长的,放几片在自己的手心上,成了平铺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娇嫩可爱,那西凉平芷小心翼翼地捡着地上点点的花瓣,慢慢地放在身后卓青的手上。
远处只听到独孤明宇说了一声,“是谁在这个地方。”
西凉平芷像是被吓了一跳,说道:“皇上万安,是臣妾在这个地方,原不知道皇上原来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有失远迎,还望皇上赎罪。”
独孤明宇许久没有看到西凉平芷了,如今看到她穿着轻薄的衣衫,想着前日里虽然对她冷落了,但是心中还是有所挂念的,便说道:“快起来吧,现在地上还是很凉的,这样子也不害怕会着凉吗?”一眼却已经看到了西凉平芷身边的卓青,只见她手中捧着柳树的叶子,那叶子上面躺着点点的粉白色花瓣,十分好看。便笑着说:“若不是颦仪这个小可爱非要拉着朕来这御花园中走走,朕这个时候确实是要在祁龙殿中批折子的,只是来了这么一趟也不觉得浪费,看到你们这样细腻的心思在这里头。”独孤明宇的口中虽然是在夸奖着西凉平芷,眼睛却禁不住在卓青的身上反复打量着。
西凉平芷笑着说:“不过是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罢了,从前臣妾在家里头的时候,春天一到海棠花、木兰花、桃花杏花便一应地开放了,只是这春天纵然是美丽,却是稍纵即逝的,一夜的风便能将这些姹紫嫣红的花朵吹在了地上,臣妾觉得很是可惜,便总是会将残花拾起来,埋进土里头,化成那点点滴滴的春泥,看着也不让人觉得伤心了。”听到西凉平芷这么说,独孤明宇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女儿家的心思在里面。”
说完又看了一眼卓青,说道:“只是你身边的这个侍女为什么要用柳树叶子包着这花瓣呢?”
西凉平芷听了,便莞尔一笑地说道:“臣妾的这些侍女,便是她最懂得怜香惜玉了,与臣妾出来也总有一些小心思在里头,臣妾觉得她很乖巧,便喜欢带了她,如今皇上问了你,你便好好地跟皇上说一说吧。”听了西凉平芷这么一说,卓青连忙轻轻地行了一个礼,那柳树叶子上面铺着的点点花瓣,看起来到好像是花海一般,一时之间随着她的行礼也摇曳了起来,独孤明宇竟然有些看呆了。
“回禀皇上,回禀灵嫔娘娘,奴婢只是觉得世人都觉得花瓣凋零可惜,却也不知道这柳树叶子凋零也甚是可惜,他们原本都是一块点缀春光的生机,如今却因为一个长得美好,一个长得乖张而有了不一样的下场,着实觉得可惜,便在娘娘将那花瓣拿到奴婢手中的时候,拿着这柳树叶子包裹着,也好尽一点奴婢的心意,还望皇上与娘娘不要见笑。”听到卓青这样说,一旁的颦仪忍不住莞尔一笑地说道:“果然是姐姐调教出来的下人,原来俩你这样小的事情也有这样一番道理在里面呢,妹妹这个粗人都要自愧不如了呢。”
独孤明宇听了这话,也只是笑了一笑,那西凉平芷听完之后连忙说道:“妹妹可真是说错了,皇上最喜欢的便是妹妹这样纯良的心思,姐姐实在是因为心思如同针尖一般细腻,因而有的时候难免刺中了自己也刺中了他人。”说着她看了一眼独孤明宇,只见他仍然是不动声色,便笑着说:“如此一来,便是连下人都和姐姐我一样了呢。”
那卓青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独孤明宇竟然像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似的,只是看了一眼卓青,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花草,那么朕便要问你,你可知道有一种花是花叶不相见的呢?”那卓青听到皇上这样问自己,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奴婢知道。”
独孤明宇笑着说:“说来听听吧。”
那卓青抬眼看了一下西凉平芷,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颦仪娘娘,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在皇上和两位娘娘面前不敢卖弄。”
那西凉平芷笑了一下,说道:“笨丫头,皇上若是要问你了,你便是说吧,这会子担心我们做什么呢?我们原本也是希望皇上开心的呢。”
那颦仪听了西凉平芷这样的话,也笑着说:“正是了,既然你们家主子都这样说了,难道你还要卖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