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嫔听到慕容世佳这么问,便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那慕容世佳的神色,只见得她的神色通明,似乎是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便只是微微地问了一句,说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臣妾随便透露一点信息给穆英吗?只是如今那小何子已经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死无对证了,为什么还会有什么证人的说法呢?”
慕容世佳听了梨嫔这样说,想了一下:“是啊,所有的证据都已经在那个时候被完全摧毁了,有什么东西是留下来的呢?”这么想着,便看了一眼文颂娴,说道:“当日那个给小何子药包的人不是你的人吗?”文颂娴想了想,说道:“是的。”
慕容世佳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个人还在不在呢?”
文颂娴连忙说道:“当日皇后娘娘并没有让臣妾处置了她,臣妾便想着留着这样的一个人反正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便也没有让她赴死,只是把她留在身边,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小心滴叮嘱她做了,她的父母都在臣妾的手中,断然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那慕容世佳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就让这个人自己去西凉平芷的面前说吧。”
文颂娴有些奇怪地说:“若是这个时候冷不丁地要到西凉平芷面前去说,会不会让西凉平芷怀疑起来呢,毕竟这个人原本是被我藏得这么严实的一个人,怎么的就突然之间有了生路可以逃出去了呢?”
慕容世佳笑了一笑,说道:“奴才既然是为主人所用的,那么便会将自己的情感都系在了主人的身上,只要你让那个人装作被你虐待,然后对她起了杀心的,那西凉平芷怎么能够不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呢?到时候你便是成全了西凉平芷这样的美意,说不定西凉平芷还会谢你呢。”慕容世佳的眼角之间有一丝的笑意,这样的笑意在文颂娴的眼睛里面看来是有些不寒而栗,转而那梨嫔便问道:“可是那西凉平芷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面吗?一切来的这么顺理成章,难道她不会觉得怀疑?”
慕容世佳笑了一下,说道:“当一个人越得意的时候,她越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就比如是西凉平芷,她虽然是自己也去了宝华殿中给姐姐抄经书,可是那个人毕竟是她的姐姐,对于她来说就不算是一种惩罚,可是对于本宫来说,皇上这儿做便是实打实的折辱了。”说到了当天的惩罚,慕容世佳的心中多少对于独孤明宇是有憎恨的,可是如今,她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就好像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在她的心上留下痕迹似的。“现在我表现得越是逆来顺受,越是心虚,那西凉平芷便越会觉得是我害死了她的姐姐,只是她如今没有一点证据,若是有谁能给一点证据的话,可不就是正中了她的下怀了了吗?”
那文颂娴听到了这话,瞬间就有了明亮的神色,说道:“皇后娘娘当真是聪明绝顶啊,如此一来,便是杀人诛心了,那西凉平芷这般善于猜忌人心,如今却是被她姐姐从前的侍婢给猜忌了,你说她到时候会不会万念俱灰呢?”
“本宫怕的不是她万念俱灰,本宫怕的是她并不惩罚那穆英,而是将那穆英为己所用,到时候用来指责本宫,你说,到时候本宫又该怎么办呢?”
梨嫔有些不屑一顾地说道:“那西凉平芷能有这样的心机吗?若是臣妾知道了,便是要将那苟活的家伙碎尸万段都不为过,怎么可能还留着她一条贱命在这里呢。”
慕容世佳冷艳地看了一眼梨嫔,说道:“这便是你和那西凉平芷最不同的地方了,在她西凉平芷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获得最后的胜利,可是在你看来,怎么样获得短期的痛快才是最重要的,是吗?”那梨嫔听到慕容世佳这么一说,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是皇后娘娘能够看破臣妾的心意,只是皇后娘娘您也不用觉得担心,即便是知道了西凉平芷可能会这么做,我们见招拆招便是了,左不过便是有了穆英这样的证人,不管怎么样,那皇上还不是站在您这里的吗?”梨嫔的声音有些微弱的喜色,大概是因为她太累了,可即便是这样不太为人所注意的疲倦还是被慕容世佳看在了眼里。
“怎么本宫看你最近很累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服侍皇上服侍得太累了吗?”慕容世佳的眼神里头有一些冷意,那梨嫔冷不丁地打了个颤,说道:“是奴婢自己不中用,所谓春困秋乏,奴婢就是这样的人,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仪态,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