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现在这个时候您为什么还想着靖贵妃娘娘呢?靖贵妃娘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娘娘您这样为了她伤神吧。”说着曲和轻轻地说道:“说到这里,奴婢倒是有一件事情要与娘娘说。”
西凉平芷轻轻地说:“什么事情?”
曲和说:“刚才从文妃宫中传来的,好像说文妃娘娘也有了身孕。”西凉平芷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凌厉起来,说道:“哦?什么时候的事情?”
曲和低低地说道:“似乎已经有了快要三个月的身孕了。”
“文妃在慕容世佳的统治之下,难道说是为了在防着她吗?”西凉平芷指甲上的紫罗兰蔻丹散发着优雅的光,曲和想了一下,说道:“娘娘,您觉不觉得其实慕容世佳那边也并非是心齐的人?”
西凉平芷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慕容世佳将韶仪杀死夺了她的孩子的手段,文颂娴这样手段的人能看不出来吗?也许从一开始便是她从中作梗也不一定,你记不记得在韶仪身边的那个侍婢?”西凉平芷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尖锐,她的眼光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可是这样的美丽落在人间便只是变成一抹绚烂的烟火,不过是空留了转瞬即逝的遗憾罢了。
“就是当初那个被您斥责的侍婢吗?”曲和好像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她。”西凉平芷说道。
“有点印象,好像从韶仪过世了之后,她宫中的众人也都散了,那个丫头也没有了音讯。”曲和说道。
“说不定这个时候就是在什么地方好好地修炼着,等着哪一天被慕容世佳启用了,便又是一个皇上心尖上的人了呢。”西凉平芷冷冷地说。
“看来在慕容世佳的眼中,后宫中人随便捻来就是一道棋子呢,只是这件事情和文妃娘娘隐瞒自己的身孕有什么关系吗?”曲和有些疑惑。
“我好像听明妃说过,从前文妃的胎就有了过大的痕迹,只是后来被皇后娘娘叫去的太医保住了,你猜,为什么文妃的胎就可以被保住,可是韶仪的就不可以呢?”西凉平芷的眉头慢慢地聚集在了一起,她的眼神之中有着让人动容的光亮。
“难道是要看慕容世佳的心情吗?”曲和张大了嘴巴。
“不是看她的心情,是看生下来的孩子是否有利于她的后位。”西凉平芷慢慢地挪动了脚步,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轻巧,似乎是担心吓到了腹中的胎儿。
“可是这样不是很冒险吗?而且,两个人既然都有一样的症状,那就一定会有保大保小的问题,这样的事情也是可控的?”曲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本宫问你,这一次给文妃看胎的人是不是李太医?”西凉平芷问道。
“没错,那李太医一直是给皇后娘娘把平安脉的,听说就在正阳宫的时候指明了要将李太医拨给文妃了。”
慕容世佳嗤之以鼻:“还不就是原来那一套吗?之前慕容世佳想要保住文妃的胎,一来是为了笼络人心,二来便因为文妃生的是公主。”
曲和微微地睁大了眼睛,若是说从前还有什么疑惑,如今却是什么疑团都明白了,原来分析一件事情要从所有的角度来看,若是从西凉平芷的这个角度来剖析问题,竟然什么都像她说的,环环相扣了。
“好了,这件事情本宫也不想想了,文妃若是要依附慕容世佳,就要有这样的勇气去牺牲,比起来,我似乎要比她幸运一些了。”西凉平芷笑了一下。
“娘娘,您说明妃娘娘当真是我们看到的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吗?”曲和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西凉平芷问。
“原本娘娘您是想要依附明妃娘娘的,可是现在看来,除了上次让敏苑作证之外,似乎她也没有帮什么忙了,奴婢总是觉得明妃娘娘什么都是留一手似的,倒不像是皇后娘娘那样与文妃和梨嫔他们组成一派。”曲和大胆地说道。
“明妃自然不是池中之物,她要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西凉平芷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耳垂上的耳环,冬天的时候总愿意戴着轻巧一点的耳环,否则若是被风冻住了,耳朵便又要生疮斑了。
“如今皇上都不怎么愿意见她了,她这样故作姿态是为了什么呢?”曲和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一直都是明哲保身的人,若是不带上我,便能够在宫中自保,若是带上我,万一我是个蠢货,给她带来麻烦了怎么办呢?她在宫中看到了这么多的事情,自然知道什么叫做相辅相成,所以她只会在觉得我做的事情对她有利的时候才能帮我,如果我做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你觉得她还会愿意帮我吗?”西凉平芷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曲和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明妃娘娘出手语不出手之间总是让人难以捉摸,可是这样是得不到娘娘您完全的归顺的呀。”曲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