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他说要和我一起找糖果的,他却忘了。”
他眼中寒意凌然,“他是谁?如果你今天不招供,我就杀了你。”
她望着他,泪如雨下,生起无尽恨意,“我们说好一起攒满屋的糖果,看满山的桃花,是你们,都是你和陵后害了他!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他冷冷道:“你当本候会相信你的谎言·······”
舒靖绣全然不顾陵琅讲些什么,扑上前对他胡乱挥拳踢脚,衣衫滑落也不自知,大有与他同归于尽的狠决。
但陵琅毕竟是男子,不过几招就把舒靖绣治住。衣禁撒乱,似有若无的春光摄人魂魄,全身热流涌向一处,三年后的圆房。
舒靖绣绝望的看见那少年消失在桃花深处,伸出手怎么也抓不到。
在陵琅进入的那一刻,舒靖绣感觉心快要死了,比知道舒氏是自己亲娘,眼睁睁看见舒云绣一家和睦融融还要心痛。
床榻上绽出艳色的花朵,像某种哀祭。
☆、靖绣桃开三
那夜后,陵琅未在出现过,舒靖绣依旧被囚禁。
第二年三月,由于皇帝渐老,失去皇后庇护的保太子派人心愈加不稳,七皇子势力逐渐壮大,为稳局势,平康候决定迎娶宰相府嫡女舒云绣。
舒靖绣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陵琅了,没想到再见却是因为他要娶舒云绣。
她抬头望他,像从不认识一般,“我的意见是——你娶谁都可以,唯独舒云绣不可以,你若娶她为平妻,那就休了我,省得喜宴上怕我闹事。”
他眼神似有杀意,抓起座椅上的舒靖绣,冷声道:“我要娶舒靖绣,不是来听你意见的!而是告诫你若喜堂上再有失德行,决不轻饶。”
也许是把舒靖绣起猛了,她脸色立刻苍白,似乎忍着巨痛。
“该死。”陵琅立即抱她放入床中,有他自己也未发现的慌乱,“来人,请御医!”
舒靖绣算是厷都数一数二的美人,与陵后有几分相似,所以陵后在时也算对她照顾有加,那时谁不羡慕平康候那傻子娶了个美娇娘。不过短短几年,天翻地覆,陵后去世,平康候虽变回正常人但狠毒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如花的女子也变得憔悴不堪,隐隐有些败象。御医心里叹息百回,面上不敢声张。
“张大人,她怎么样了?”紧张的神色,磨去平时的锐气,显得平易近人。
张御医忙跪地道喜,“恭喜候爷,夫人不是得病而是有喜了。”
陵琅紧皱的剑眉逐渐舒展开来,冁然而笑,“有劳张太医了!请到前庭休息,本候应当重谢!”说着唤来小仆将人请走。
屋内檀香微醺,二人静默许久,陵琅打破沉默“你若缺什么尽管跟陵严说,好好休息,如果闷了就出门走走,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舒靖绣背向他缩在床角里边,“我就一个条件——如果你想保住这孩子,不要娶舒云绣。”
陵琅眸色一沉,“你当以为我会看重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你好好休养,如果是男孩地位还怕被舒云绣超过不成?”
角落传来一声呲笑,“反正我不快活,也不愿见舒云绣开心,见你舒心。”
陵琅气急,“女人的狠毒,今天从你身上算见识到了。但这世间能威胁本候的,还没有出生!”走到床边,半抱半扶拉起舒靖绣,撤了她身上所有的利器,对门口喊道:“照顾好你们的主母,若被我发现少了一根头发,通通杖杀!”
舒靖绣缩缩身,又隐进床角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陵琅看见舒靖绣一副厌倦的模样,大怒,又不好对她做什么,踢开几把木椅,摔门离去。
她终究无法阻止他娶舒云绣,天气越暖和,身子反而越来越差,虽然被强灌汤药,丝毫没有起色,院子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有给出半点反应。弄的院子里的下人个个人心惶惶,失了生气,愈加死气沉沉。
过六月有余,舒靖绣终于勉强生下一男婴。分娩后当夜,传来舒云绣有孕的消息。众人齐齐叫糟,怕舒靖绣挺不过当晚,不料舒靖绣嗤笑一声揭过此事,众人才把心放回胸口。
又三年,陵弯弯已经能极清脆地喊,母亲了。他是极聪颖乖巧的孩子,虽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和自己会住在平康候府的孤院里。为什么比不过舒云绣家的热热闹闹,和陵茂的绫罗绸缎,但绝口不问。虽长相十成十继承了陵琅的俊邪,但性子像极舒靖绣,不大爱说话,教训起院子的下人,有理有据惹得众人怜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