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低喃,如春雨化冰,“庆湘、程雅。”
自雨中相见后,陵琅经常出入庆湘阁。不知从何时起,厷都的男子们的怨念渐大,原因不过那平康候包下程雅,让那些男人吃不到肉,连闻一下也闻不到了。
对于男人的抱怨,女人们相对舒坦了许多——比不了人家有钱,不服打去呀!以平康候的权势,除皇帝和太子还没见几个人敢公然挑衅。
男人们也明白这个道理,个个敢怒不敢言。
如此过了四月,天气渐热,平康候为庆湘阁程雅避暑征收冰块的事件在厷都闹得怨声载道,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大骂程雅是妖女,并请来除妖师收妖。
不想,除妖师看到大念:“她确实是女鬼,不过怨念太大收不了。”被陵琅当场杀害。
后又有人请来灵隐山的明笙大师求收了女妖。明笙见过程雅后,不发一言,消失不见。
一时,厷都人人胆寒,陵琅狠决手段,斩杀乱言者,不顾众人所言,强势把程雅保护起来。
程雅被保护起来的十日后,像是被关久了,闹着要出门,陵琅忙于应付皇帝的责问,受不了程雅的吵闹,一时疏忽,应了她的要求。
湖边,守卫里三层,外三层,俨然似马桶般严实,程雅遣开随从,坐在亭中欣赏着湖光山色。
“雅儿好兴致!”出声的正是程雅偷偷请来的七皇子萧锦行。
她也不问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径自开口道:“比不过七皇子的日理万机,程雅再三邀约都请不来您。”
萧锦行将程雅揽进怀中,沉声,“如今局势未明,陵琅做出如此恶行,父皇也不多作追究,在他心里还是太子比我重要些。雅儿,还得再出些大招啊!”
搭在肩上的手,程雅极力忍住躲开的冲动,妩媚娇笑,“七爷还怪我不努力!您不是也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人吗?如果您要找到那人,程雅还会受那些无妄的委屈吗?有了他,要得到万里江山简直易如反掌,太子再厉害,也翻腾不出您的五指。”
“哦?”萧锦行盯向程雅,眉毛起挑,“那人为什么如此重要?”
程雅作无意挣开萧锦行,眸间不掩得意,“若七爷有了他,不仅不费一兵一卒能使相爷投城,而且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拿出太子种种罪证。”
萧锦行不被程雅诱惑,双眼突寒,“雅儿既知由此人为何不早早告知?”
程雅压下讥讽,柔柔一笑道:“先前是不知,后来暗中听平康候说到相爷夫人的弱点,我便立刻通知了七爷。后来又打听出那人原来是舒氏的相好,我立马约见您,可是您却······”
含水的双眸哀怨地看着萧锦行,立刻打消了他的疑虑,萧锦行拉起程雅的手,深情道:“是我的错,雅儿受委屈了。我保证,我若为皇,你必为后!”
“有您这句话,雅儿受再多的委屈也不怕了。”
其间多少温柔慰语,哭笑怒骂揭过不提。
☆、靖绣桃开五
厷都的天气像是娃娃脸,说变就变。就如朝堂棋局,朝堂上最稳固的铁三角,太子、平康候、舒相,一夜之间风水逆流。
程雅、萧锦行相见后的第七天,人们还在怒骂妖女程雅时,更大的谈资席卷厷都,乃至整个越国。
话说,舒相为摆平平康候征收冰块,杀人止谣的事忙到倒地不起,请来了一位‘神医’,不料‘神医’诊完脉,大叹可惜。舒相疑惑,问其原因。
‘神医’回答,舒相肾虚,一辈子也得不到孩子,可怜英明一世,竟然没有人养老送终。
本来也不会另生枝节,下令将神棍杖杀也就了事,不巧的是,当时舒氏身边知情的丫头就在身边服侍,惊慌下露出马脚。经过一番杖打,丫鬟什么也招了。舒相马上派人去平康候府,舒云绣的院中抓来了那野男人,一看不得了,舒云绣姐弟三分像舒氏七分承了那男人的相貌,严严实实的绿帽被戴了上去。
此后舒氏被休,舒云绣姐弟被移除族谱,舒相也气愤至极——平康候明明知道真想,却也知情不报,一怒之下,接下了七皇子抛出的橄榄枝。
舒相投入萧锦行门下,朝中势力风云突变,一向势力薄弱的七皇子竟能和太子分庭抗礼,而且加上舒相不断扔出太子的各种大小罪行,有几分隐隐压倒太子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