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时光正好,满墙院落的桃花摇晃,花瓣漫天飞舞。
那时阳光正暖,他看着颠簸的花轿缓缓向他走来,十里红妆,十里芬芳。
那时,她小心翼翼地拿着手里的糖果,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吃糖,就一直小心地拽在手心。
那刻,她将抓在手里已经变形的糖果,放进他的手心,“或许我是要和你一起找糖的人。”
那刻,他好似知道了什么叫怦然心动。
有时候,明明告诫自己,不能再思念,却阻止不了满溢的爱恋,在发酵中刻骨铭心。
桃花盛开,春光拂过肩头,不管轮回几世,他等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一个人守着一树花开花谢······
——靖绣桃开完——
☆、祖宗拐来帅和尚
陵琅抓住和尚肩膀哭着要舒靖绣,但魂魄散于天地,连气泽都被天雷轰得一干二净,以后漫长的光年中,能证明天地间有过舒靖绣这个人的,也只有陵琅了。
和尚任凭陵琅猛烈地晃动肩膀,想必他心里也是有些愧疚了,若没有他帮倒忙,舒靖绣和陵琅还能幸福的活着。
天色逐渐暗下来,陵琅终于疲倦不堪,又哭又笑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月光沉沉,树影幢幢,远处山谷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虎啸。一堆柴火燃烧着,和尚坐我对面,沉默不语,洁净修长如玉的指尖来回翻腾手中的野果。
他该不会在想怎么教训我吧?被修印的妖怪伤不起呐~我越想越有可能,这秃驴虽长得不尖酸但内心着实刻薄,趁他被陵琅甩得头昏眼花,不过偷偷摸了下光溜溜的脑门,就黑着脸到现在,忒小气!
和尚淡然地瞟了我一眼,把野果扔到我这边,淡淡开口:“我没有你想得那样穷凶极恶,虽你——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捡起掉落在衣裙边上的水果,吃地津津有味,“如果我想把你怎么样,可以不?”
和尚除了脸色黑了些,竟无暴跳如雷之象,默然评价道:“妖性败坏,无药可救!”
他前半句话我极赞同,妖就该有个妖样,坏到小妖们鼎足而拜。后半句极喜欢,作为一只妖,还是要干大事的妖,就是要在坏的道上一路呼啸,勇往直前,无可救药!
作为和尚,他竟然能将妖的心得剖析得如此彻底,而作为妖怪的我,却不能和他分析如何如何的精妙,实在是一种遗憾呐。
暗暗叹息,咬一口野果,转移话题,“我虽是个坏妖,但书翠跟我不一样。她平时除了追着凌潇打了几次,没犯错过。且,你也体验过了,舒靖绣虽是复仇女鬼,但却没真正害过人,但像舒云绣之类倒是害死了不少人。所以,这世上原就没有太严格的好坏之分。所以妖也有迫不得已的妖,会做好事的妖。你不分好坏就抓,其实你和滥杀无辜的妖魔鬼怪有什么差别呢?”
和尚抬头看着我,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我深怕他怒极,抽出佛珠收我,在心里规划出几条可行的逃跑路线,若他过来,我就散上一把沙子,伺机逃命。
和尚果然走了过来,就在我抓起的砂砾,等他再靠近一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不动,微微低了头打量我,半晌,叹气道:“我本就没有抓她的意思,那天是要放了她的。而你却一直提醒我她对你的重要性,就扣下她,充当人质。”
我强忍住向他竖中指,装模作样地抬头看星星,“哈,你看星星好漂亮啊。”眼睛不闲着,瞄着他,拿出佛珠,金光咋然,一粒好似小虫子从中跳出。
“祖宗!!!”太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书翠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呆滞半天,终于扑上来抱住我的大腿痛哭流涕,“书翠,以为再也见不到祖宗了,呜呜~~~”
我揪起她,安慰说:“你就当在洞府里睡了几天觉,瞧瞧半点肥都没减下来呢!”
书翠抹了抹没有一滴泪水的眼角,十分听话地答道:“哦。”
我按住书翠的头,轻声的问:“这几天休息好不好?”
书翠歪着头认真思考了一番,回答,“除了刚进去的第一天有些害怕,睡的不踏实外,其他都还可以。”
我眼角不觉欢快地跳着,又凑近几分,“我数三声,你就背着我跑。”
“可是,祖宗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书翠十分迟疑地说,可怜的孩子,真是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