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他方向踹了踹,略带暗哑地问:“和尚呢?”
“哦,他啊!回老家啦!”他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
“什么?!!”倦意刹无,一脚把他踢倒,“你怎么不拖着他啊。”
“他这么厉害我拖地动吗?”他气得从地上跳起来,许不好欺负我这个病号,不耐烦的低头小声嘟囔,“我还要我的清白呢!”
“那可是你女儿的幸福啊。”我怒极,恨不得生生劈了这个孽障!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婿要不我给你换个?”
“换谁?”我没好气的瞪他,就差用眼神凝出一把剑来,一刀捅了,倒也省了我清净。
“我看隔壁家的小强不错!”终于我还是被他气得晕死过去。
再醒来,凌潇安分地守着,想来他是终于明白了即使我是金刚不坏的顽石,也会受伤的事实,殷勤地给我端水送药,不敢反驳半句不是。
我心里略略平衡了些。
云想衣裳花想容,大概天底下所有的雌性,都想着把最好看的一面呈现给喜欢的人,我亦是。我不想和尚看到我病怏怏的样子,想着养好了病再去找他。山间日月短,扶手从容过,于是一拖就是数月。
月色湉涟,笼着墨色的森林,浩瀚吞云。万籁俱寂的月夜里,从天宫飘来悠扬的笛鸣,我对着皓月欢乐地吐纳着,旁边的和尚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经书,不时勾起嘴角温柔地向我微笑。我感觉心跃动的速度太快,要跳出来一样,着实按捺不住,扑过去要大咬一口。
咦,为什么咬不动呢?我抻着和尚的衣襟,抬头一看,哪里是他?分明是一株半高的不粗不细的树枝。一惊讶,从树间滚落下来,正中一块大岩石,痛得我内脏都想彪出来。
一睁眼,书翠不偏不倚地按在我脑门受伤的地方!这家伙,刚回来就没轻没重的!
“祖宗。”她看我醒来,小心地来扶我。
“你回来了,闫凰怎么样了?”我凭她摆弄了会,舒服地靠在榻上。闫凰离开五莽山,我略略有不舍,以后还能跟我一起大碗喝酒的兄弟,不知道还能回来不?就派了书翠去打探,不知她在外面是不是迷路了,现在才回来。不过看她毫毛无损,也算安心下来。
书翠面带伤心,叹了一口气,“祖宗,闫凰老大把自己埋在自己挖的坑里不起来了。还要我带话给你,‘凤邪,天地间也只有你会记挂着我了,不妨告诉你,你家门口,樱花树下压藏的百坛老酒已经被我喝光了。’”
“噗······”我将将端着喝的药水,全部喷了出来,顿时感觉比心跳不止还刺激的事,就是心跳骤停啊,“书翠,扶我去看看!”
书翠苦拉着脸,略同情,略哀伤,略不忍心地说:“祖宗,我看过了!是真没有了!”
哎呦我的心啊~这么会这么痛呢~~
闭了闭眼,恨声说道:“书翠,闫凰的坟上的土厚不?再给他洒一把去!!”
书翠却突然眼圈绯红,情深深地将我望,忽,语色哽咽道:“祖宗,我离开不过几日,你咋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是不是凌潇干的?我这就为你报仇去!”抬脚就要丢下我这个病号,奋奋然出门去。
这什么说风就是雨的脾气?哪里来的乌七八糟的想象力啊?
我赶忙拉住她,好声安抚,“你祖宗金刚不坏之身哪里是他说弄伤就弄伤的呀!乖,回来啊。”
她含着一泡泪水,欲坠不落,似哀似怨的眼神,我真真扛不出,一时心软,溜了出来,“宛城是天上的司命星君,我一时不觉,被阴了下。”
“哼,要不是凌潇收留了她,祖宗哪里会受伤啊!”顿时化作一阵风,轻快离去。
为什么想找个说说话的就这么难呢?
我觉得大约我是有史以来最悲催的病号吧,伤势未愈,还得拎着脑门跟着后面跑。我也不想这样,但委实放心不下书翠,不说她和凌潇夹着旧仇,性格不对盘到,一个是星星之火,一个是盈溢的天然气,两个兜到一起不是火灾,就是爆炸!
☆、祖宗的膝盖受不了
跟着书翠到牢房,却见凌潇坐在堂前打瞌睡,丝毫不理对面绑在椅子上的娉婷云子的嚎叫。
大堂中央,晕昏的火堆跃动不止,娉婷云子被绑地跟粽子一样,她四周不断窜转着鼠精、蚂蚁精、蚯蚓精之类,恐惧声真真声声凄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