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有我。他将她揽在胸前,心里默默对她说道。
他想他会一直陪着她的。
结果,她披着火红的嫁衣,要嫁给了别人。为什么呢?他不愿,不甘,她只能是他的呀!
那一夜,他将她抢了回来,他很生气地看着她,第一次那么恼怒为什么他不能开口说话,为什么不能开口问她为什么不要了他?他哪里做不好吗?那他改就好了,为什么不要他呢?
他将她关在了宫殿里不顾她的苦苦哀求。
日子久了,她终于不闹了,她说要她回去退亲可以,要她跟他在一起也可以。天后喜欢南海鲛族的歌喉,只要他去找来,自然能说服天后撤回赐婚。
她说她要跟他在一起!心里的皑皑白雪如遇极昼的烈日蒸烤,驱寒化春。真好。
他兴冲冲地摘了一院的柠婆堆进屋中,在她手心写下,“等我。”
如果他能再等等的话,或许还可以看见纳兰天萝的嘴角挂着的,“别去。”
但是他等不及了,他想让她真正地属于他。
波澜壮阔的深海地下,在鲛人的主场,汹涌的水柱不断,夹着诱入迷途的天籁,一击一击袭来。水涌在他们巨大的尾翼下变幻万千,如无敌神器。
他将千变万化的阵法蛮横地撕裂,四处寻找突破口。他是天生煞气,能将对手的兵刃吞噬于无形中,这是他的优点,也恰恰是他的缺点。水中作战讲究兵贵神速,乾方能将控制的尽量全部消化下去,但鲛人数越集越多,渐渐双方酣战处于较弱一方。
乾方欲抽身离去,却他们识破,将他团团围绕住,使他四面树敌找不到突破口。
明知道此刻强攻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但是他还是凝聚煞气想要强攻出破绽。
鲛人大惊,游荡在外围中间的一个黑鳞赤臂银发的鲛人扯下脖间的挂铃,铃铃摇响,越渐多的鲛人从远处游来,密密麻麻大有与他火拼到最后的决心。
他想,好像要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柠婆吃完,会不会摘下来的时候把柠婆果洗干净呢?应该不会,她是马虎得过分的的丫头。他被鲛人喷出的毒水所侵蚀地全身发黑,失去了所有力气,待鲛人将他四肢绑住的时候,他想起她的笑脸,是那样纯净无暇。
他闭了眼,唇角勾起解脱的苦意,眼泪滚出眼眶,融在了一片汪洋之中。
☆、柠缘婆娑三
黑鳞鲛人收了风雀铃,喉咙滚动间,鲛人们散去,留下动弹不得的乾方,任他慢慢沉入海底。,鲛人俯视片刻,眼神似略带惋惜,在一个如山盖日的黑影漂浮而来中离去。
怪鱼逼近,张着血盆之口网下过往游鱼,乾方徐徐坠下,成为怪鱼眼中的“大肉”。
乾方感受到它喷出的热流,俨然已经近在咫尺,腰身一紧,落进了一个娇软的怀抱中。
纳兰天萝卷着乾方的腰身,挥手一抽,将他拉回自己的胸前,红布洒动间,将大鱼生生击退,“乾方。”水中与陆地不同,他是混沌间形成的一团煞气,在水中会慢慢散化,最终成为一团气体,泯灭归于混沌中。纳兰天萝抢下乾方只是暂时拖延住他死亡的瞬间,本质上已没有多少差异。
见乾方久久未醒,纳兰天萝顾不上击打大鱼,急急出手护住他的肺脉。大鱼见有机可趁,瞬间张开大口将他们吞了下去。
等纳兰天萝反应过来,晚矣。出手已经失去了先机她只得抱着乾方,将他护好,顺着大鱼的食道落入它的胃中。
大鱼之前吞了一块巨大的珊瑚礁,沉于胃间未被化去,恰好也给他们有了落脚的地方。周围酸水翻腾,腐蚀过烂的鱼身、鱼骨好有一些不明的杂物漂浮其间,几欲催人反胃。
纳兰天萝强忍住不适,将乾方跌脚坐下,按上他的后背,为他驱寒疗伤。
乾方的气泽却越渐微弱下去,她只能抱着乾方,将所有的血气渡给他,“乾方,你不是要娶我吗?那你要活下去啊,你死了谁娶我呀!”泪水不听话地从眼角滚落下来,“其实你有想到着是场阴谋对不对?为什么这么傻呢?我不值得你对我好的!”
乾方手掌呈现半透明的状态,纳兰天萝疯了一般拼命将仙气输进他的体内,祭出箜隆箭射出大鱼的胃壁直刺它的心脏,“乾方,我爷爷被他们杀了,除了你我再没有亲人了。如果你死了,我就为你陪葬。”
大鱼感受到体内撕裂般的巨痛,晃抖着身子将腹部内掀起巨浪。胃内的酸水翻卷,好似怒吼的恶魔要将他们从珊瑚礁上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