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过去坐在太夫人左首,此时华锦已经讲起了刚刚的经过,从她们遇到那只猫的开始,每一个细节。
就连章大老爷都听得咂咂嘴,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孩子怎么这般?”
“她就是个怪胎,你我都知道,就算在府中的下人们间也流传好久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竟然能做出这般事情来,真是耸人听闻啊!”王氏一口气说道,矛头已经不再指向华锦。
她手中攥着帕子生气又不甘的一挥,接着道:“刚刚桐儿也说了,就是她。看来之前北院中那些古怪也是她搞出来的,这是为罗氏鸣不平呢吗?可我们做了对不起罗氏的事吗?还不是她咎由自取。我们也没有让罗氏把她留在肚子里多待一个月,她是怪胎罗氏才是罪魁祸首,干嘛连累到我的桐儿。”
华锦看向多年间在众人面前话说得最多一次的王氏。
看来不是她平时不爱说话,而是没有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
显然太夫人和章大老爷也觉得她的话说得有些多了。
太夫人沉着脸,章大老爷皱眉斜睨了她一眼。
太夫人清了清嗓子看向王氏,“这件事这么多人在场自是假不了,你也不用着急。我如今倒想问问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
王氏不假思索的道:“她把桐儿吓成这样当然不能轻饶,桐儿可是贵为亲王妃呐。”
“她只不过是一个九岁多的孩子,而且伤害的不过是猫狗畜生的命,你想什么个不轻饶。”太夫人又问。
王氏这次倒是没话了。
章大老爷颔首:“就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多大个事啊!”
王氏却不甘心,“加上在她母亲肚子里多窝的那一个月,也有十岁了吧?十岁的时候桐儿的《女诫》、《内训》、《女论语》和《女范捷录》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又能帮我管家了。”
王氏代表的是王妃,既然王氏不肯松口,那么这事一时还真僵持在了这里。
坐在王妃身边的那位道姑轻咳了下嗓子。
王氏这才想起这位座上宾来,不由看向这位刚刚施针救了自己女儿的道姑:“大师,您可有什么高建不妨直言。”
那道姑施了一礼,右手五指掐掐点点好似算着什么。
众人目光皆在她的五指间……
恕贫道直言:“如真的像侯夫人所言,这位七姑娘若是到了足月没有生出来,而是在其母肚子里多呆了一个月,那么她的命格就会错乱……”
“错乱?”王氏瞪眼道:“那会不会变成很凶的哪种啊?”
那道姑却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到不能单纯这样说……”
王氏急起来,“那是什么?”
“因为你不知她应是哪一天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她的命格也变换莫测无法预知。”
华锦则道:“所以也无法算出她和我们每个人的命格是相生还是相冲是吗?”
“这位姑娘聪明!”那道姑道:“最可怕的便是这点,不知她和谁相克,所以也无法化解。但根据你们对她的描述和她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极凶的命格。”
“哎……”太夫人和章大老爷同时长叹了一声。
这就没有办法了,若是这样那华薇就损害到每个人的利益了。
太夫人虽是年岁已高可是还想多活几年的,而章大老爷就打算出仕了,谁还不想混个好前程。
这一声气刚叹完,门突然被一下子撞开了,明厅直对着外头,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外头的风不小,风声听起来像小孩子呜咽一般。
而门口立着的小姑娘,眼神阴冷比外头的风还要寒上几分。
众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因为华薇此时的样子可真够骇人的,眼神冰冷也就不算什么了,小脸上还挂着凝固上去的血珠子,一双绣鞋被染得血红血红,连裙角上也是血迹斑驳。
王氏一下子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装鬼吓人?”
“你大姐姐是你吓成这个样子的?”章大老爷也紧接着问道。
太夫人也看向她,“外头那只猫是你弄死的,以前北院那些鸡和猫也是?”
王氏更是咬着牙险些扑上去,“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歹毒?是不是随了你的母亲?”刚刚她看到那么长一根银针戳进自己女儿的头颅,她是有多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