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紧张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在心里数绵羊,或者想象着那些软绵绵的绵羊就在你的身边,你一只一只的数它们。”
这也是华锦觉得前世觉得工作压力大,睡不着的时候用的仿佛,还有一种是臆想法,“如果你觉得紧张放不开的时候,就想象着自己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中洗澡,暖暖的,周身被满是香气的花瓣包围。”
这个办法,是华锦给华琪洞房花烛的时候用的,谁让她的五姐姐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现代人呢,自然要比这个时代未出阁的女子多懂得点。
可也就是多懂得那么一点点,只不过这在华锦那个手忙脚乱的洞房花烛夜才明白,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而华琪的洞房花烛夜,倒是相对安稳一些,毕竟肃王是已经娶过妻子,又近过很多女子身子的过来人。
肃王一向喜欢成熟明艳一些的女子,对于华琪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总觉得是索然无味的,不过也就是为了履行义务,浅尝辄止。
新婚翌日,华琪自然要随着肃王去宫中拜见太后、皇帝、皇后和淑妃。
只不过这日,华琪却没有见到帝后。
倒不是这位皇帝有意怠慢自己的新儿媳,而是在这个本年最后一个的上朝日,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皇后最近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皇帝本就揪心着这件事,可今日当朝就有御史递上折子,说当今皇后乃无子之后,应该早日废除。
又提醒皇帝应当早立太子,以免形成皇子夺嫡,危害到大楚国的存亡。
永康帝一向是个好脾气的,却免不了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以那御史妖言惑众之罪拖到午门直接杖毙了。
这边皇后已经病入膏肓,那边居然连这将死之人都不放过,怎能让永康帝不生气。
只是这边刚杖毙那个御史,那边就传来皇后有些不好的消息。
永康帝也有些后悔,此时应该多为皇后积福的。
来到了坤宁宫,看着整个人瘦得跟一张纸片,没有半点生机的皇后,心里就跟被捅露了一个大洞一样的难受。
永康帝走到皇后的病榻前,拉住皇后的那骨瘦如柴的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皇后比划了个手势,让伺候的宫女上前来扶她起来。
永康帝也比划了个手势,不过却是让眼前伺候的宫女都退下去的。
他亲自扶了皇后半坐起来,又拿了一个明黄色的大引枕倚在她的身后。
而自己也坐在了榻边,与皇后并排倚着,就像他们刚刚成亲那两年,夫妻俩靠在一起说话。
多么简单而温馨的事情,可是在这帝王家,却又这么的难。
此刻,享受着短暂而温情的一幕,皇后才捏了捏永康帝的手,有些无力的开口,“皇帝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御史的脾性,干嘛为了臣妾一个将死之人,动那么大的气呢。”
永康帝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皇后。
“适当的发发脾气,有时候也是利于身心健康的。”
永康帝一两拨千金的话,让皇后有了一丝笑颜。
不过有些话放在心里,还是得说出来,不然会成为别人心中永远的愧疚。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生辰
“四郎……”皇后叹气叫了一声,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这般叫他了。
永康帝握紧了皇后的手,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不过,相识多年,又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永康帝对于皇后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此刻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萍儿……”永康帝叫着皇后的小名,“四郎知道,萍儿从来都没有怪过四郎。但是……”
“不要觉得对萍儿有什么内疚,是萍儿亏欠了四郎。”
“不要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永康帝侧身,用食指盖在了皇后那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的萍儿,再也不是那个人比花娇的小姑娘了,可是他不在乎。
只要能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
但是可以吗?
他们这对夫妻注定不能享受常人所有的幸福。
“好,萍儿不说了。”皇后却是换了一种说话的方法,“太子的事若不是为了臣妾,恐怕拖不了这么久。四郎虽身为一位丈夫和一位父亲,却更是一国之君。”
永康帝却干脆侧身揽住了皇后,“四郎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