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星胜券在握,笑道:“你刀法高明,我很佩服,可惜……”话没说完,眼中一亮,急刺一剑将王遥逼退,向后一跃,瞬间和他拉开距离。他望向王遥身后,目光停在人群中一名黑衫男子身上,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王遥情知自己即将落败,谁料这开阳星忽然中邪了似的,心下大奇:“他看到什么了?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王遥虽然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却也不愿趁人之危,惹人耻笑,便站在原地,等开阳星神态恢复。
李若天一行三人见开阳星忽然怔住,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相互问道:“他怎么了?看到谁了?”台下众人也都懵了,小声议论起来。
开阳星呆了一会儿,抱拳道:“今天打得痛快,我已心满意足,告辞!”神态语气,全无之前的张狂和傲慢。说完,纵身一跃,跳下石台,向山下奔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没人知道他为何要走。王遥既没赢,也没输,尴尬地站在台上,寻思要不要下去。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早点下台为妙,于是说道:“在下使刀,坏了规矩,自当退下。”说罢,大步往台下走去。才走两步,只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喝道:“站住!”
王遥听到这声喝,指尖一缩,心弦绷得紧紧的,不由得停下脚步,却不敢转身去看。
喝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石台东边的叶夫人。她自从在荒庙见了王遥,没有一天不在想他。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遥却始终没来找她。她看到他登台,先是一惊,心里仿佛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后来见他总是背朝自己,故意不往这边看,便生起气来,心道:“那天他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常来看我,原来都是骗人的。他来到枫山,既不见我,也不托人带个话,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她见王遥就要走下石台,始终不往这边看一眼,忆起那晚在荒庙中的缠绵,心中愈加怨愤:“没良心的,你只会哄我、骗我,心里却从来没想过我!不教训你一下,你如何会记得我!?”
叶长箫见她忽然出声喝住王遥,吃了一惊,正想询问,只见叶夫人站了起来,向他大声道:“在云州时,这人曾调戏我,意欲非礼,决不能饶他!”
叶长箫拍了下椅子的扶手,蓦地站起,问道:“此话当真?”
叶夫人道:“那天我去庙里烧香还愿,这厮总缠着我,嘴里不干不净,若不是杨堂主及时赶到,他就要动手了……”说到后来,声音渐渐颤抖,听起来甚是可怜。
叶长箫阴着脸问杨道成:“是台上这个人么?”
杨道成怔了一下,连忙起身,低头回道:“正是……正是……”
叶夫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掩面假泣。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气氛比之前任何一场比武都要热烈。
王遥转过身来望着叶夫人,眼中满是惊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高声道:“没有!我根本没有见过叶夫人!”
台下许多人都知道王遥是个风流浪子,平日里喜欢勾引女人,此时听到叶夫人的话,自是无人不信,没一人站出来为王遥辩解。
“这真是欲盖弥彰!”
“唉!他惹谁不好,偏偏去勾引叶帮主的夫人,简直胆大包天!”
叶长箫道:“王遥,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夫人和杨堂主跟你又没有仇,犯不着编谎话骗人!”
王遥慌了神,连退数步,叫道:“我没有调戏她!我不认识她!”
叶夫人听到“不认识她”四个字,也不管他是不是情急之下说的违心话,心里愈发难过,竟真的哭了起来。
叶长箫气得手抖,但他好歹是红叶帮的帮主,凡事得掌握好分寸,既要教训这色胆包天的狂徒,又不能把试剑会搞得一团糟。他定了定神,朗声道:“你干出这等事,我若放你下山,还有什么脸做红叶帮的帮主?”
王遥道:“你想怎样?”
叶长箫道:“你留在山上,乖乖当一年杂役,权当惩罚。一年以后,你去哪里我都不拦!”他这么说只是不想影响试剑会。王遥一旦答应,就得在山上待一年。这一年有的是时间整他,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有人为他说话。现在动手,虽然能制住他,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免影响不好。也正因此,他心里对叶夫人颇感不满,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