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王群捂着被肿了的嘴巴说道。
“据府衙仵作之言,王莲死亡时间也便是在午时一刻,且在其房中沐浴之时。如此说来,王群的嫌疑倒是可以排除。”柳濡逸望向池睿:“大人,若是仵作所判属实,那牛小双便有说谎之嫌,试问一个已死之人,又是如何与她交流?”
“大人,小双没有说谎,真的是小姐对我说的,她还让我回自己房间,别在那里碍眼!”牛小双泪如雨下:“小姐真的不是我杀的……”
“在那之后,你是否就没见过你家小姐?”柳濡逸继续问道。
牛小双摇头:“那日晚上老爷没有回来,小双做了吃食端给小姐。只是小姐说她不饿,便让小双回去了。”
“再之后呢?”
“没,没有了。我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去了小姐的房中,只是并没有看到她。小双以为小姐因为生气没有才没有带我出去……就没有声张。”牛小双低下了脑袋。
“若牛小双所言是真,那仵作可是……大人,就算是大理寺有着丰富经验的仵作,也难免会在断案时有所失误。更何况,他所推断的尸体已过了两日,还在河中泡了许久。”柳濡逸不解的看向池睿。
池睿却立即摇头:“你放心,周老有几十年的仵作经验,自有其决断。”
说着看向一侧的周老:“周老,你且说说,是如何判断这人就是在三月初二午时一刻死去的?”
第19章·仵作
“小姐……”洛石提醒道。
白漫微微摇头:“放心,昨夜该知道的,周老都已知道。必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若不是因为这尸体是她自己反复确认,光凭牛小双的说词,她恐怕都要以为是仵作判断错了死亡时辰。
周老缓步上前,蹲在王莲的尸体旁边,道:“老夫是在昨日午后看到的尸体,那时的尸体尸僵已渐渐有所缓解。一般尸体出现这种情况,已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后。”
周老伸手撑开王莲的眼睛:“还有眼珠泛白,眼角浑浊,瞳孔已不能透视,也是在死了两日才会出现。“
堂中离得近的牛小双等人,压根就不敢往这边看。而柳濡逸和在场的衙役们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周老的一举一动。府衙外的老百姓们翘首以望,只是距离太远,没法看清。
周老将王莲的脑袋向侧面摆动:“腐败水泡已经出现,肌肤上的血网凝结,这是在两到三日才会在尸体上出现。”
“这位?”柳濡逸之前并未留意,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老头子姓周。”
“好,周老,您这可是经验之谈?”柳濡逸颇为好奇。
周老点点头,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池睿后面的方向:“经验之谈。”
“我们这位周老啊,是这石阚最负盛名的仵作,这些年来几番大案,甭管多离奇,都能给他找到所以然来。当初我们大人在京城,也少不了周老的协助。”李师爷几步下来,道:“柳司直,你尽管放心。”
“人命关天,这事还是问清楚点好。”柳濡逸转头:“我想在场的各位也都想知道周老是如何断定的。”
“没错,没错。”老百姓们好奇的喊叫起来。
“打破砂锅问到底,倒是精神可嘉。”白漫小声道。
“小姐,他难道想偷师?”洛石回道。
“他一个京城大少,想做什么也不会来当仵作。”白漫继续看下去。
“若是如此,周老也只能确定这具尸体是在三月初二这日死亡,可你又是如何肯定,就是在午时一刻,而非未时、酉时或是亥时?”柳濡逸又问道。
“咳,咳咳……”周老伛偻着腰一阵猛咳。
“啊呀,周老快些去后殿喝口茶。”李师爷连忙上前,将周老往里面送。随之转头对柳濡逸道:“这周老年纪大了,身体难免有些毛病,柳少爷多多担待。”
白漫见周老进来,递上一杯刚沏的新茶:“周老,你这也太刻意了吧。”
周老也不喝茶,只是坐在一边拍了拍双腿,道:“年纪大了,难免记性不佳。你昨晚说的什么风干来着……”
又过了一会,周老再次从后殿出来,看起来精神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