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言_作者:呈心(345)

2018-07-16 呈心

  白漫自觉此事已经显而易见,不管是柳昊的死相还是安大人的重伤,都能说明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不过这封遗书又出乎白漫的意料之外。

  这凶手究竟是想让柳濡逸成为杀人凶手,锒铛入狱呢?还是想要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

  亦或者两者皆有?

  “小漫!”

  白漫回神之间,就已见池睿起身向外走,连忙跟了上去。

  “要证明濡逸没有杀人,并不难。只要安大人能够醒来。”池睿带着白漫走过白玉石砌的回廊,经过一处小池塘,偶见一条鲤鱼摆尾,水花四溅。

  这个时节的莲花早已开败了,半黄不旧的荷叶卷曲着耷拉在一侧,倒是颇有几番秋之瑟瑟。

  白漫没想到堂堂的京兆尹府后院竟然是这样一派景象,下人三两个,落叶铺满地。

  池睿行走之间也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看到上前来的下人只是摆摆手。

  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房门口,就见一个衙役刚从里面出来,看到池睿愣了片刻当下行礼:“大人。”

  “安大人可有醒来?”

  衙役点头:“大人刚醒,才喝了点药。”说着开了房门,引着池睿和白漫入内。

  这房间看起来有些简陋,大抵是平常办公的地方,只不过在墙角支了一张床位。白漫并不意外,若是遇到棘手的案子,通宵达旦实属正常。

  “安大人在府衙门口受的伤,这还来不及归家,大夫说了这伤不可轻易乱动。是以,就只能委屈安大人了。”衙役解释道。

  里面走出一个哭红了双眼的夫人,看到池睿擦了擦眼泪便来行礼:“大人,我家老爷让您进去。”

  池睿掀开帘子,来到床前。

  那位夫人疑惑的看了白漫一眼,却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这回,倒是有劳睿兄了。”安大人面色苍白,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池睿坐到一旁,道:“终日打雁,今日倒是叫雁琢了眼。”

  白漫见两人说话间很是熟稔的样子,便自顾自的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池睿身旁。

  她的举动也引得安晟侧目:“你怎么把这小姑娘带来了?”

  “她是我义女。”池睿言简意赅。

  “忘了和大人您说,我叫白漫。”白漫笑笑,这位大人这次正是受了无妄之灾。

  “原是如此。我还道哪家的姑娘如此不拘一格。原来,是睿兄教导有方。”安晟想笑,却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漫觉得这话说的怪怪的,听着像是把她当作儿郎看待。这应该算是夸奖她吧?

  池睿瞥了白漫一眼,便知她在京城定然也没有闲着:“只要别给安兄添麻烦便好。”

  安晟淡笑,道:“睿兄来此,可有抓到人了?哪个王八羔子,敢暗算安某,安某要好好‘招待’他!”虽是笑着说,可任谁都看得出他这是怒到了极致,恨不得立时抓了人将其大卸八块。

  “叫你失望了。”池睿将那封血书和柳昊惨死以及柳濡逸的事情一一道来,便见安晟的眉头越皱越深,莫了拍了拍床板:“好啊,把主意都打到安某的头上了。”

  事实上,安晟又岂会听不出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当时,他分明要先到长琅街上吃一碗云吞,而后就去大牢办事。这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想来定然是担心他出现在大牢搅了原本设好的局,这才有了他头上的伤。

  更让他生气的是,知道他动向的自然是府衙的这几个衙役,这些人哪个不是跟随他数年,不说出生入死,那也是办事得力。如今倒好,竟然出卖了他?

  安晟眼里犹如凝聚了狂风暴雨,瞬间沉声道:“来人啊!”

  门外候着的衙役当下推门进来。

  安晟道:“去,将今日当值的那几个人统统叫来。缺一个都不行!”

  “是!”衙役指了指安晟的脑袋欲言又止。

  安晟抹了抹额头,因为这番动怒,牵动了额上伤口,他这一抹手上全是血。安晟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大人!”门口的衙役冲了进来,却被白漫先一步查看。

  不多时,白漫就道:“无碍,只是晕血。你先把人带到这里来,安大人这里有我。”

  衙役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再叫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