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哆嗦嗦的拾起一张报纸,上面的头条新闻上,却是一具早已是尸身模糊的照片。随即晏楚珩催命一样的声音传来,“那个自以为有护身符的男人跳进了发生泥石流的湖里,警察把他打捞出来的时候,死的可真是惨,只怕连席程海那老狐狸都认不出来了。”
红鸢死死的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心底不由得燃起了一丝的希望,可随即传来晏楚珩恶毒的声音,“警察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块表,那块表你一定认识吧,红鸢。”
她强压住心底的战栗,看向右下角的照片,所么熟悉的表啊,这是她卖掉满头的长发买来的。
报纸上分明写着昔日席家大少因贩毒连杀三人畏惧自杀,可红鸢知道,人是她杀的,而毒品却是晏楚珩栽赃的。
眼泪渐渐的打湿了报纸,晏楚珩依旧再说着冰冷的话,而她却再也听不清了,死死的捂着耳朵,不断摇晃着脑袋。
而他却走上来扯住她的胳膊,用冰冷的声音说,“你别以为你还能找到来世的他,他已经被我找人做法,魂飞魄散了。”
“是谁?”
“这个不难猜。”晏楚珩讥诮的说,“不妨告诉你,就是当初阻拦席霈楷将你放走的那个和尚,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然肯为我所用,教我如何悄无声息的拿走内丹,以及让人魂飞魄散。”
红鸢死死的攥住报纸,血红的眼睛里发出凄厉的目光,“我要你们陪葬。”而她还未来来得及伤他半分,就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手表,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头来说,“你不要妄想逃走,外面贴满了符咒,你走不了的。你若是想去参加席霈楷的葬礼,我明天就带你去。”
☆、第88章 葬礼
新年刚过,别墅内被佣人们收拾的喜气洋洋的,挂着一排排小彩灯,十分的好看。
晏楚珩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仰头望着天上的点点星辰,目光却显得悠远和凝重,他似乎心情不错,桌子上的红酒已经被他喝去了大半。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佣人,便没有在意。
“我么这一行素来都讲一个规矩,我为晏先生可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那个叫无痴的老和尚就那样冷不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越发的骨瘦嶙峋,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与红鸢在湖边初见他时的样子有天差之别。
“我已经将当初商量好的钱都给你了,莫非你还想坐地起价?”晏楚珩轻轻的抿了口酒,用不屑的声音说,“我这个人虽然有钱,可却最厌恶别人拿我当冤大头。”
“我当初帮你害人,是伤天害理。可是除妖却是天经地义。”他看着眼前万分精明的男人,说,“我不该拿的钱,不会多拿一分。”
无痴脸上露出一丝的奸诈,却被黑暗掩盖住,“我还记得那天你朝我拿符咒的时候,你说那只狐妖有了身孕。”
“是怀孕了,我还正考虑如何处理那个孽种呢。”
“晏先生,您可能不知晓,万物皆有常理,人便是人,妖便是妖,若人与妖产下孽种,定会天理不容的。”
晏楚珩饶是再精明的人,还是被他的一番话弄得糊涂起来了,忍不住问道,“那会怎么样,难道老天爷还能下来弄死那个孽种?”
“等她腹中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狐妖便会七窍流血,幻化成狐形而死。”那老和尚盯着晏楚珩惨白的脸色,“若是想保住你狐妖的性命,只能除去她腹中的孽障。”
听到这样的话,原本一脸惬意的男人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手里的高脚杯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顿时粉碎。
席霈楷葬礼的那一天,原本天气预报说天气回暖,会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却不料中午竟是狂风大作,天上竟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花。
参见葬礼的只有一些曾经受过席家恩惠的人,只匆匆的祭拜了一会,便匆匆的离开了。任谁搜没有想到,当初煊赫的席家在大厦倾倒之后,竟然是断子绝孙的惨痛。
晏楚珩和红鸢是在众人离开之后才到的,红鸢看着坟墓前那灰白的一张小小的照片,眼泪扑簌簌的滚落。
她连跌带爬的到了墓碑前,用冻得僵硬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名字,一笔一划的,那样的悲伤。
他曾经说过会回来找她的,她永远记得自己看到他的最后一眼,他的目光里有哀伤,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