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痴将眼前的咖啡杯一下子推到了一边,然后笑着说,“先生,我不是医生。”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那药是什么东西吧。”那男人急得从椅子上坐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总得小心点。”
无痴看着在他面前的金链子因为那个男人激烈的动作而左右摇摆的金链子,“不妨告诉你,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小狐妖的骨肉,那东西可包治百病,任你今晚三更死,只要吃了,那阎王爷五更都不敢收你。”
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满脸的不信,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来,“这都是医生最近给我开的证明,你看出来了吗,我仅仅一个月前还是癌症晚期。”
那男人此刻才露出惊喜的表情,“先生,这东西我得去医院查一下,若是属实了,我马上筹钱给您,这毕竟不是小数目。”
无痴笑而不语,站起身来便走了。
等他走后,阿恒拿出了开着免提的手机,那头是无尽的沉默。他有些急了,“席少,这人一看就是个骗子,还要找人盯着他吗?”
过了许久席霈楷带着暗哑的声音才想起,“跟着他,找到他的住处,将他说的那个婴儿的尸体偷出来。”
似乎意识到了那头声音的不对,急忙问“席少,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头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在他以为席霈楷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却听见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咱们的计划提前,马上叫张之泽回国。”
☆、第99章 无痴之死
红鸢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工人们在被掩埋的鱼池上面栽上了万年青,细小的幼苗带着新挖的泥土,在风中摇曳。
此时她身后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满是血迹的她好像是一个受惊的小猫躲在了床下。她紧紧的蜷缩着,好像进来的是一头随时夺去她性命的猛兽。
突然她脚下的链子被人狠狠的拉住,然后毫不怜惜的将她扯了出去。她紧紧的靠在床边,而晏楚珩的脚下却踩着那条链子。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红鸢,你想不想离开这里,不再受我的控制。”
红鸢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满是不可置信,而忽然他却蹲下身体,将一张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说,“我要让你去接近这个男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只让他死。”
红鸢用颤抖的手接过他手里的照片,上面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个老头面前,似乎是那个老头的属下,可两个人关系亲密,倒像是父子一样。
夏至已过,天愈发的炎热起来。似乎今年夏天出奇的热,整个城市的人都好像是被放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只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席霈楷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调的冷气并未开,甚至连通风的窗户都没有开。
三十几度的天气里,阿恒满脸大汗的跑了进来,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罐子,那罐子用塑料密密的封着。
他将东西放在玻璃桌上,然后用赶紧解释起来,“席少,跟踪那个无痴的人只说他回去后鼓捣了半天这坛子里东西,您看看您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席霈楷慢慢的打开坛子,随即一阵恶臭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原本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一下子变得让人无法忍受起来。
阿恒忍不住往坛子里的东西一瞥,吓得差点坐在地上,伸着手指,满脸惊魂未定的喊着,“席少,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像一个胎儿啊。”
回答他的之后席霈楷无限的沉默,他的手慢慢的摸着这光华的瓷瓶,一行泪居然从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脸上落了下来。
连阿恒都惊呆了,他从未见过他哭过,哪怕当初紧紧在几天之内,席家从破产道家破人亡,他依旧那样冷静的处理这一切的事物。
席霈楷此刻如同被人一下子摘去了心肝一样,这个他与她尚未出世的孩子,甚至此刻连性别都分不出。它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让人绝望的人世的,是那个新年里,璀璨烟火的夜里,或是某个恩爱缠绵的时刻。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没有焦距的眼睛,就像是最炎热酷暑的沙漠。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阿恒都适应了这个怪味道,他才用冰冷的声音说,“那条鱼上钩了吗?”
“已经叫人拿着钱去了。”阿恒看着他慢慢的将盖子盖好,“走吧,咱们去收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