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纠缠间,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原本羸弱的身体像是柳絮一样,摔得她半晌都爬不起来。
施温峥脸色一白,急忙将她搀扶起来,急声询问道:“伤到哪里没有。”
这样一顿折腾,两个人也没有了再闹的心思。
颜微霜一下子推开施温峥,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温峥,我不爱你,是因为你比我年纪小太多,我只当你是我最亲的弟弟。”
她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忽然觉得自己世界的最后一丝光明都消失在黑暗中。
颜微霜这个他灰暗人生里的最后一丝光明,就那样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他可以改变自己身上的任何一点,只要是为了她,可偏偏唯有年龄,是他竭尽所能也无法改变的。
施温峥如同一个暴躁的偏执狂,又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他就那样笑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夜里格外的瘆人。
“连你也不要我了,好啊,我会让你们这些抛弃我的人生不如死。”
同样是宁静的夜晚,童舟舟肚子疼的在床上不断的打滚,后来在卫生间里吐得是肝肠寸断。
看见自己吐出来的东西都是灰蒙蒙的东西,她后悔不迭的想要一头碰死,这都是那算命的老头给的东西。
她捂着肚子喊了席渡一会,楼下也没有什么动静,后来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童舟舟只能无奈的满头大汗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往一楼走。
她楼梯上一节一节的往下爬着,雪白的瓷砖上映衬出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像极了某恐怖片里的场景。
头上的汗水滑落在眼睛里,她只觉得眼前的台阶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不过十几个台阶,在她看来竟像是无底深渊一样。
席渡疼的也是满身的冷汗,酒醉后的头疼和肠胃里的难受不断的撕扯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他去浴室里,他用冷水洗了把满是汗的脸,抬头看镜中的人,脸色比墙纸还要惨白。
席渡抽了张纸,擦干脸上的水,才仿佛听见门外有呼喊声,还有指甲抓门的声音。
童舟舟扶着墙,拍着厚重的欧式房门,她似乎隐约听见屋内传来的脚步声,原来越近。直到房门打开,露出一丝的光亮来。
“我要死了。”童舟舟腿一软,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席渡将她一下子从地上捞了起来,抱进卧室,轻轻的放在床上。
十几年前那梦魇似的一切仿佛再次上演,她就是那样活生生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见童舟舟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肚子,便急声问,“你吃了什么?”
童舟舟像一只暴风雨里的麻雀,哆哆嗦嗦的再次呕吐起来,吐的席渡满床都是灰褐色的东西。
席渡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一下子也吐了出来。他看都同样是灰褐色的东西,才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童舟舟,你在那茶了放了什么?”他咬牙切齿的问。
而她却一激灵,忽然间失声喊道,“是那包驱邪的药,我以为你是鬼,就让你喝了一把。”
席渡气的连指责她的话也说不出来,虽然自己也是头晕目眩,腹内如搅绞,可还是开车将她送进了医院。
这场风波一直闹到清晨,大冬天的日子里,席渡穿着脏兮兮的衬衫坐在医院的大厅里,刚来上班的护士都频频侧目。
阿恒拿着几包药从急诊室里出来,见席渡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扭着脑袋偷着乐了一会。
“家里还是赶紧换了保姆吧。”阿恒担忧的说,“做饭不干不净的,害的两个人都肠胃炎。”
席渡没有办法像童舟舟一样输液,因为医生会发觉他身体的异样。他受伤之后很快会痊愈,但疼痛却不会消失,所以这些内伤更是另他痛苦。
他接过阿恒手里的药片,胡吃海塞的吃了一把,过了好一会腹内的痛苦才勉强缓解了几分。
当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阿恒时,阿恒笑的脸上的褶皱都能当夹鼠器。
“幸亏她找来的不是什么毒药。”他笑完之后才暗暗觉得有些后怕,“这女孩子你就是太娇惯了,这件事以后你可得怎么和她解释,要是她知道你不老不死的,还不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
国际机场里,一对年轻的情侣坐在椅子上,二十几分钟过去了,两个人连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