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温峥看着眼前的闹剧,嘴唇勾起,却是一声冷笑。
“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你瞧瞧这个男人多么厌恶我。是啊,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生下别人的儿子呢。”
云叶的脸愈发的惨白,而顾一亦是猜到了自己没在的时候他说了什么样的话。
他拎起皮箱刚想从母亲的身边绕过去,却被迎头上来的一拳狠狠的击倒在地上。
施温峥手里的皮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像是撞到石头似的直接摔在地板上,摔出几米远。。
顾一那带着愤怒的拳头正巧砸在了他的左脸上,他好似忽然察觉不到疼,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血。
云叶吓得魂飞魄散,见她牙上都是血,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的拽着他身上的毛衣领子,“温峥,你伤到哪里了?我带你去医院。”
施温峥冷笑,“不用你们这样假惺惺的,戏演够了就让我滚走”
“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顾一气的又要上手揍,却被云叶一下子给挡住。
“他是我儿子,你凭什么打他?”云叶声嘶力竭的喊,“还不快住手。”
施温峥看着久久没有落下的拳头,冷笑一声摔门而去了。他下了楼,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三楼的云叶凄惨的哭声。
白茫茫的雪地里,留着两行浅浅的行李箱经过的痕迹,那样长长的,好似没有尽头一样。
屋外飘着雪花,一切都似乎被冰封一样的沉寂。而躺在床上的席渡像只疲惫的野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意朦胧中,感觉耳边不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睁开眼一看,是熟睡中的婴儿正不断的啼哭着。
都说女人对婴儿的啼哭声特别敏感,然而这女人的天性却并未在童舟舟的身上得到印证。
童舟舟正将脸深深的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似乎被婴儿的啼哭声吵到了,满脸不耐烦的捂着耳朵。
席渡小心翼翼的将婴儿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的哄着。那婴儿哭的几乎险些背过气去,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只鸡蛋。
原本安静的孩子,许是想母亲了,小小的脚掌不断的在他的胸前乱蹬着,好似要吵了天翻地覆才能安心的样子。
孩子的哭闹声终于将睡梦中的童舟舟给吵醒了,她朦胧着双眼,有些没好气的指着滕滕骂道,“你这死孩子,只会哭,一会给你扔进外面去喂狼。”
席渡看着她似乎不愿意动手解决眼前麻烦的样子,忍不住冷笑。“是谁说自己的弟弟认生,非要自己哄,现在反倒撒手不管了。”
童舟舟起床气很大,抱着枕头和被子气急败坏的想要离开,却被席渡伸手给拦住。
席渡正巧一下子扯在了她的睡衣上,只听撕拉一声,粉色的睡衣扯开了一道口子。
童舟舟低头看了看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胸口,脸色顿时一红,拿起被子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滕滕怎么脸这么红?”童舟舟惊恐的张大眼睛,拿着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病了?”
席渡哪里会有哄孩子的经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并不觉得怎么烫,只得拿着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兴许是饿了,你快去冲些奶粉。”
“我怎么会?”童舟舟拿着白眼翻他,“要不我看着滕滕,你去?”
“你是白痴吗?不认识奶粉罐上面的字吗?”席渡被孩子的吵闹弄得语气十分的不善,“还不快去。”
年关将至,外地的人都踏上了回家的旅程,而街角不起眼的一家小旅馆内却生意惨淡,客房大半都是空闲着的。
老板披着棉被正在柜台里打着瞌睡,却听见柜台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租一间房间,多少钱?”
那老板从睡梦中醒来,见着一个几乎是从雪堆里拎出来的男人。他的头发上都雪,毛呢的外套上因为被雪水浸湿而成了灰褐色。
昏暗的灯光下,他能细微的察觉到那漂亮的男孩子下巴有些微肿,倒像是跟人打了架似的。
“日租还是月租?”那老板深了跟懒腰站了起来,“带身份证了吗?”
施温峥将钱包拿出来,数了数里面的钞票,拿出几张出来连同身份证随手丢在柜台上,“月租。”
那老板拿着本子登记着,“先说好了,我们这里带空调的那几件屋子已经租出去了,暖气可能不太热,你可想好了。”